不想汉王殿下平日不声不响,竟有如此气魄。岳家问罪,奇耻大辱,他却丝毫不包庇,乃至亲手将事情捅到御前。真是个心狠之人。
诸如丞相等重臣,想得便更深
朝中已是物议沸腾,众臣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显然已听闻风声。
汉王猜想陛下怕是会盛怒,却还是错估皇帝之怒。
南面开战在即,国中却出这等事,莫非要大魏将士,面上马杀敌,面分心国中之乱?
昨夜,丞相连夜入宫,签发公文,将太常下狱问罪。刑部与大理寺彻夜未眠,审理整晚,直至早朝,已大致问出头绪来。
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眼底是片青黑,眼中还留着血丝,精神却极振奋,当殿将事由五十地禀来。
王妃说相信她。
汉王动荡心得到安抚,小眼神也不那懊丧。先去用晚膳,接着又与王妃坦言,她跌跤。
汉王五岁便学骑射,学到六岁,先帝见她果真不擅武事,不强要她学,但少年好动,且往校场习骑射总好过留在宫中,被年长兄长们欺侮。故而即便先帝已对她失望,她还是勤勉练习,学得身好骑术。
能自马上跌下,必是她心中想着旁事,不留心所致。
没伤到骨头,却是磨破皮,细嫩光滑背上血肉模糊,十分可怖。王妃心疼,不免责备她两句。这大人,竟还坠马,真是丢人。汉王垂头丧气,乖乖听,答应以后都不跌。
要说太常也是大胆,当初他能因汉王兴许有望皇位,便将女儿嫁她,可见此人是很有些胆魄。奈何他胆魄虽足,能耐差不止星半点,今次收季舅兄不少金银,却连季舅兄究竟如何行事也说不分明,只道盘剥过甚,致使民怨沸腾,那县令不肯同流合污,写奏疏上奏,附带证物。具体民怨如何沸腾,季舅兄究竟搜刮多少,却是问三不知。
刑部尚书看在他是汉王殿下岳父份儿上,也未折辱于他,心中唾弃是免不。
禀过自太常那处审出来,刑部尚书又道:“县令证物,尚在途中,待奏本入京,或可知详情。”
皇帝道:“汉王弟已遣甲士出京接应,必误不事。”
众臣闻言,皆悄悄地看眼汉王。有陛下此言,此番不论太常如何定罪,都牵连不到汉王殿下身上。
待上药,药粉撒上伤口,汉王疼得发颤,眉头拧得紧紧,却声不吭,也不向王妃哭诉她疼,只忍着。
王妃总觉得,殿下缄默之下积蓄着勇气。她像是急于挣脱出她保护,反过来为她遮风挡雨。
如此想,王妃既欣慰,又颇觉怅然。以她之能,自是能护好殿下,让她生自在无忧。殿下还是软软较为可爱。
汉王累,上榻,便蹭到王妃身旁,合眼睡。王妃看她许久,戳戳她小脸,依旧是软乎乎,不禁便是笑。觉得自己想法真是可笑,但凡是人,谁又能世天真。
隔日早,汉王起身更衣,翻出她那许久未着公服,上朝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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