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毫无端倪可寻,王妃也猜不出她碰上什事,将她唤到身前来问。汉王对王妃喜爱日复日地加深,已是近乎迷恋。
每每她见王妃,便是王妃什也不做,只坐在窗下,捧卷书,抑或做针线,都使汉王觉得,仿佛看到漫山遍野绚烂盛放桃花。不论窗外是鸟语花香仲春,抑或金黄满园秋日,她抬头朝她望过来,便似清风拂过桃花林,漫天花瓣飞舞。
汉王低落之时,只要让王妃这样看上眼,就又能重新高兴起来。
眼下又是如此。
王妃携她手,问道:“殿下何以怏怏不乐?”
齐国皇帝病重,太子新立,威望手段皆疲弱,诸王环伺,群臣异心,齐国必有场动荡。朝中有意南下用兵,眼下正是大好时机。
调遣兵将,征发徭役,调派粮草皆是耗费心力大事,其中千头万绪,牵涉百余州郡,皇帝日夜带人商议,已有数日不得好眠。她于百忙之中抽出这日,来料理汉王那事,原也是欲稍作休整,不想竟又平添桩琐碎。
对外用兵之际,国中自是愈稳愈好。汉王妃如此反常,倒不可不留意。皇帝凝神沉思,自当初赐婚想起,到今日召见,欲理清头绪。只可惜,平日她连汉王都少见,更不必说汉王妃。
兴许需召太常来问询。皇帝暗自想着,眉宇间忽有抹轻柔触觉。思绪打断,她抬首望去,却见皇夫含笑眉眼。
那双眼眸,如星辰璀璨,如烛火温暖,全心全意地只看着她人。
汉王抬头,对上王妃温柔注视她眸子,心中就很欢快,她不由自主地弯唇角,然而想到那日王妃对着那画像出神,她又低落下,低声嘟哝道:“没有。”
说没有,就是有。王妃令她到身旁来,汉王步步地挪过去,神色很是纠结,她想在王妃身旁待着,却又恐王妃再问。
她想什,王妃看过眼便然于心,也就不再逼问她,只令她在身旁坐着,取册话本来与她看。
汉王有些日子没看话本,接过看,竟是新出,她并未令人去书肆买,必是王妃替她留意。汉王当即兴高采烈地翻开看起来。
王妃见她因话本便重展笑颜,便
“阿秀。”皇帝展颜,轻唤声。皇夫指腹在她眉心摩挲,带着些微凉意。心头那些许繁杂不知怎便消失干净。皇帝微微笑,伸出手来,将皇夫手握到手心。
有阿秀在,再多难事,也不足为惧。
皇帝与皇夫讨论许久,以皇夫之多智竟也想不明白,汉王妃那身气度从何而来。不多时,又有丞相求见,呈禀遣使使齐事,多事之秋,汉王妃那事并非当务之急,只得暂且搁下。
汉王府仿佛成京中处桃源,任是朝中再忙碌,府中仍旧那般闲散度日。
只汉王殿下似得什新心事,原以为她得皇帝宽宥,便当能与往日那般轻松自在,不想自宫中回来,汉王便日日恹恹,宛如酷暑中热着后吐着舌头小狗般无精打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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