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本不愿去想,然而今日殿下所言,却让她悲伤难言。真正会忘那人,其实是殿下。她入轮回,会将切都忘得干干净净,不记得她是她王妃,不记得她们有过这样夜晚,在张榻上相拥
汉王等阵,不见王妃回话,更是惴惴不安起来。她小心翼翼地望着她,脑袋愈加昏沉,眼皮更是沉重难支,仿佛下刻便要睡过去般。
汉王心中着急,忙又催促道:“阿瑶,你快走。”
醉意如狂风席卷,无从抵挡,汉王抓着王妃裙边,极力要将眼睛睁开,困倦却昏昏沉沉地浸上来,使她眉眼倦怠。
王妃柔声哄着她:“就走。”面却将她揽到怀中,轻拍着她,哄她入睡。
那果酒果真非同般,乃至酒意也是层层累进,起初不觉什,到后面点点涌上来,使人阵阵地陷入酒醉,从微醺至昏沉,从昏沉到昏睡,全然无从抵抗。至如此时,汉王已是醉到极致,她口中还在催促,声音却声轻过声,歪在王妃怀中,逐渐睡过去。
与王妃交代,“你记好,那处有三万良田,座华宅,宅中仆婢,皆不在王府名录中,你可放心差遣……你要保管好匣子,里头有户籍……户籍……”
汉王渐渐不知所云,玉带解下,王妃将它放到旁。
汉王愈加昏沉,她皱皱眉头,又想到什,继续叮嘱道:“你要忘京师,忘王府,也不要记得太常府与你阿舅……只当自己是个新人便好。”
她将计划已托出大半,余下便是不说,王妃也猜得到,她与汉王对坐,复又问道:“那殿下呢?可是也要并忘?”
汉王便愣住。她看看王妃,抬起小手摸她脸庞,王妃握住她手,将她手心贴到她脸颊上。
直到她当真睡着,王妃才敢流露出心中悲伤,她将汉王衣带解开,替她脱去外袍,安置到枕上。
汉王闭着眼,除却那脸颊上绯红是醉酒痕迹,余者皆如安然昏睡般,眉目轻柔。
王妃替她盖上薄衾,轻抚她眉心。
她们不同。
千年万年,她皆是青春不去,容颜不改,而殿下,十年后,二十年后,三十年后,她总有老去时候。
温热,软软。汉王沉迷不已,然而即便是在醉酒之中,她也晓得,若让王妃得知,她将她人送走,必是要生气。
她抿抿唇,怯怯地看看王妃,低低地道:“你要将也并忘?”她说着双眉就耷下来,极是难过模样,“可还是想你能记得。”
她说得人心软,王妃正欲安慰她,却见汉王又强做笑颜,已将自己安慰好:“忘也不要紧,岁月孤寂,你也不好总念着。不怨你。”
她在正事上总是看得很分明,且又极懂事,从不任性胡闹。正如此时,她眼中难过多得几要溢出来,可她嘴角,仍是努力地扬起,做出在笑样子。
王妃心中酸楚得厉害,她有千言万语在心头,却是个字也不忍说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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