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蒙细雨,并未阻挡二人出行。
山中之景千变万化,下雨,又与晴日不同。这回依旧是步行上山,汉王执伞,走在王妃身旁。雨不大,二人合用伞恰是合宜。
许是因有雨,这回山道上游人并不很多,青石板路上,也只寥寥数人,或撑伞前行,或就在雨中,缓缓上行,竟也别有意趣。
汉王仍是不住地朝左右看。山中景致如蒙上层细雾,迷离优美,树叶上皆带潮意,绿得更深。汉王还伸出手,摸摸那墨绿叶子,半湿不湿,指尖划过,叶片上便会留下道痕迹。
她们本就是来游玩,自也不急,王妃也不催她,任她兴味盎然地四下观赏。
过约莫盏茶功夫,方绾好发。
妆容既成,便可出门。
汉王显出欢快模样,那欢快之中又隐有些失落不舍,只是她努力地将这些失落不舍都藏起来。
她要好好与王妃过日,不能让她担心。
二人用过早膳,将要出门之时,天忽飘起细雨来。
汉王起得早,视察过马车与干粮,天方大亮。
京郊清晨,山色空蒙,凉爽清新,使得人心旷神怡。汉王又踱回房去。
王妃已起,正于妆台前梳妆。见她回来,与她笑道:“殿下早,去何处?”
汉王支吾,在王妃身旁坐下。有婢子,正执玉梳,替王妃梳发。长发柔顺,已至腰际,玉梳在婢子手中,仿佛不必人动,就能自己滑下来般。
王妃还未更衣,身上所着是杏色中衣,中衣丝绸所制,柔滑且薄,兼之那披在身后长发,整个人看上去,柔婉无比。
汉王欲与王妃介绍此地,奈何时隔数年,那时广平寺主持与她说,她都忘得差不多。只件,她印象格外深刻。
“寺后有片桃林,中有桃树,特别高,枝叶繁盛,开花,亦是最好看,听闻已有千年树龄。”汉王言辞质朴,语气就如稚子见奇景般,带些兴奋与欢快,“数年不见,它又长几岁。”
王妃笑睨着汉王道:“比之殿下从前所见梅花杏花梨花也好看?”
汉王连连点头,真诚道:“它好看,别花都比不过。”她至今依然能记起,那棵桃
雨势不大,只沾衣而已。
汉王站在檐下,看着这雨,心想,需令家令在那马车上再备几件雨具才好。出门在外,便不像在王府中那样便宜,能准备周全便要尽量周全些。
她真担心阿瑶离去之后,会受苦。
她真想能不与她分开。
王妃自房中出来,走到汉王身旁,汉王对她笑笑。
汉王想到昨夜,与王妃亲亲,脸就红,偷偷觑眼王妃,小声道:“、去寻家令。”
她忧心王妃再问她寻家令做什,忙又思索,不想,王妃并未深究,只柔声问道:“殿下可是饿?”
汉王摇摇头。
王妃便笑:“那殿下且等片刻。”
汉王点头,双腿稍稍朝前膝行,与王妃又靠近些,与她轻轻说着话,王妃也专注听着,与她应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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