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京郊玄天观,正是烟火缭绕,礼乐齐鸣。
居空那日消失便未出现,倒不是他忘汉王身上那道王气,只是观中出些事,使他难以分、身。
玄天观建观千年之久,早已是天下闻名道观。这千年来,观中传经讲道,广收信徒,甚至还曾入朝为官,做过皇帝座上宾。
只那盛况,已是前朝之事。
前朝质帝,喜好道法,沉迷炼丹,以图得道成仙。实则,皇帝身负无上权势,又享尽人间富贵,乃是天下万民之中,最不可能得道飞升。此事玄天观中众多道法深厚老道自是清二楚,然而要使道法弘扬天下,便少不得朝廷相助。彼时玄天观观主,欣然入宫,替质帝炼丹。玄天观也因此,备受世人推崇,成为天下第大观。
个温柔浅笑。她本就喜欢偷看王妃,今日更是看得频繁。
十四五岁年纪,无人引导,又偏生秉性乖巧。汉王直不太懂什是情。她往日喜欢看王妃,是因她觉得王妃好看,王妃若是能对她笑,她便能高兴上许久。
此时,这喜欢中又似乎哪里不同。她依旧以为王妃好看,但她喜欢看她,又不止因她好看。她心田萌动,仿佛有什要破土而出。
汉王低头,小心地碰碰王妃垂在身侧手,王妃察觉,转头看她,汉王抿唇,莫名紧张。王妃牵她手,那手心软且细腻,微微有些凉意,汉王顿时觉得满足,弯唇笑,前方不远便是书房,汉王拉着王妃手,摇摇:“阿瑶,们去午睡。”
“也好。”王妃应允。
可惜质帝驾崩不久,天下便乱,万民苟活于乱世,愈加寄望于神佛二道,众多寺庙应运而生,道之境况大不如前。
直到大魏立朝,玄天观也欲故技重施,向高帝进献高深道法,奈何高帝虽收下,却是将道法束之高阁,不闻不问,显然是不信此道。
有此先例,玄天观也不敢太过张扬,十余年下来,竟就萎靡下去,显出衰败之态,只靠着千年积下名望,与城中白马寺,平分秋色。
然有过那般誉满天下鼎盛之态,观中道人又岂甘心就
书房中只软榻,原是看书累,用以小憩,躺两个人,便挤。幸而汉王身量小,又瘦,王妃亦是身姿纤细,躺下后,竟是刚好。
午间暖阳和煦,书房中便未生火盆,只点炉安神香,在书房中袅袅散开,使人心神宁静。
汉王躺下,就往王妃怀里钻,王妃顺势抱她,隔着厚软毯子,轻轻拍着她身子,哄她睡觉。但汉王睡不着,她睁着眼睛,眼眸黑黑亮亮,犹如宝石般。王妃见她不睡,也不勉强她,只替她掖掖毯子边角,以防她着凉。
书房门关着,门外守几名侍婢。她们若不出声,便无人会来打扰。房中静谧,唯有二人清浅呼吸。王妃已合眼,似是已然入睡。
汉王并不打扰她,也不乱动,只是不时看她眼,便很满足。看不知多久,困意无声无息袭来,汉王不知不觉也跟着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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