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等片刻,没有听到王妃应许,便不敢再坚持。王妃向佷惯她,这回不允,想必是真不喜欢。
汉王又摸摸叶子,叶子很绿很嫩,甚是有活力,不能种真是太可惜。
王妃唇角微抿。
汉王手中那叶子忽然颤颤巍巍地抖下,叶片下倾,好似顷刻间就干瘪。汉王摸不到,奇怪地咦声,低头去看。
“种到园中去罢。”王妃说道。
待到正月过去,二月初,万物复苏之时,汉王神色上疏阔不少。她依旧是腼腆害羞,又胆小,但已能将她胆气提起,去应付外人探究。
二月中,天况稍和暖些许,汉王要在园中栽桃树。
她寻思着早些种下去,过上两三月,兴许就能看到桃花。想到届时桃花满园,她能与王妃同在园中,饮杯桃花酒,汉王便甚是向往。
她换身窄袖胡服,将下摆撩起,塞到腰带中,亲自去种。仆役掘好坑,她将树苗放入坑中扶端正,再令仆役将土填上,之后再洒上些水,棵树便算种好。
十分简单事情,她却很有兴致。
对比还小上岁滕王,便知汉王着实稚气些,她性子,也确略绵软。
王妃眼中,汉王怎样都是好,她沉敏多智也好,善良纯朴也罢,只要是她,就是好。
但外人,却不会如此宽容。这世上总不乏无事生非之人,朝中利益所趋,汉王总让人参劾,出城多住几日,便有人说她贪图安逸不思为国,倘若真被人看出她女儿身,必是少不得通折腾。
王妃搂她在怀中,与她分析道:“殿下方才,学得略显生硬些。”
“啊?”汉王仰头看她,生硬?她以为已经很好。
汉王又
园中种完,她特留棵,欲栽在寝殿前庭院里。
王妃见她身是泥,抱着棵树苗回来,就要往草地上掘土,便阻她。
“此处,就不必种。”王妃说道。
汉王不解,她摸摸树苗叶子,颇为寂寞道:“种在这里不好?待花开之时,晨起出门,便可见桃花,王妃不想看桃花?”
王妃见她很舍不得那树,摸着叶子不肯松手,眉心微微蹙下。
“殿下性情如何,许多人都看在眼中,乍然转变太过,未免显得刻意。”
“哦。”汉王恍然,方才家令疑惑时候,她还以为是她学得好呢,原来不是。她很快就悟,“那小小地转变下。”
王妃笑笑,颔首道:“殿下在外,本就言语不多,只需胆气再足些,便可像个……”她顿顿,想到今早,殿下吓得小脸发白模样,终是没有揭穿她,顺着她说辞道,“便可像个大人。”
汉王受王妃指点,觉得比自己盲目寻人来学,可靠多。
接下去数日,汉王便勤于练习,日日皆琢磨着如何能使胆气足些,又不流于刻意。王妃只看着,偶尔提句何处不足,汉王便按她说改正。如此下来,这仿佛成二人之间游戏,汉王殿下乐此不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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