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莫名其妙松口气,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再生病,还是说因为顾执这个人,他站在餐厅倒杯水回身想要递给顾执,却在转身时间怔在原地,连手中水杯都险些掉落在地上。
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人,险些要认不出来。
刚才在走廊里,光线只能看到个轮廓,沈念也只是通过声‘念念’断定这个人是顾执,可现在,切细节都,bao露在灯光之下,他这才注意到眼前顾执竟是满头银发。
顾执看着沈念,察觉到他目光,笑起来:
“好看吗?”
“好啊。”顾执笑着说完后退步,沈念静默几秒蹲下身摸到掉落在脚边钥匙,打开门。
此时黄昏,屋内光线很暗,沈念开灯,顺手把钥匙放在玄关处鞋柜上,看着面前唯双家居拖鞋,索性也就没有换。
“直接进来吧。”沈念说。
他迈步进屋没有回头看顾执,顾执站在玄关处像第次走进沈家小院儿样好奇地打量着切,有些熟悉,屋内布置还是他熟悉沈念风格,干净整洁到像样板间。
面前只有双拖鞋,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垫前面,顾执打开鞋柜看眼,只有几双外出鞋。
不好?”
“真是……真是控制不住要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电话被挂断,沈念走进电梯,这才注意到自己手心出层薄汗,可他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害怕,他甚至在隐隐地期待什。
期待是回事,在黑暗中用钥匙开门时候感受到另个人气息却是另外回事。
“来见你。”身后响起另个人声音时候,沈念还是害怕,因为无法确保身后这个人是不是期待那个,直到他轻轻地喊声‘念念,好久不见’沈念才卸下全部防备。
“染?”沈念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对啊。”顾执笑看着他:“不然呢?”
这里只有他个人,没有别人来过。
顾执笑起来,换上沈念那双拖鞋进屋。
从顾执出现开始,沈念就处在种极度不真实状态中,从黑暗走廊到光亮室内,他甚至也没有回头看眼顾执,他总觉得回头后这个人就消失不见,切不过是旧病复发,幻觉场。
“这些年,念念还好吗?”顾执出声问他,直到这个时候沈念才有些许真实感。
幻觉里顾执从来都是十五六岁模样,不会用大人姿态跟他说话,更不会问他过得好不好。
是他。
这个世界上除顾执,再也没有人称呼自己为念念。
此时他在黑暗中虚虚地抱着自己,用开玩笑样语调问自己想不想他,要不要他进去,沈念只觉得像是在做梦。
但这场梦太真实,真实到他能感觉到顾执心跳和体温,只是不知为何,那个8年前总是给自己温暖小孩儿体温会这样凉,凉有些不正常。
“你先放开。”沈念找回自己声音:“捡钥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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