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着也跪两天。”沈念说:“也上上药吧。”
“不疼。”顾执说:“就担心念念疼。”
沈念没说什,抓起他胳膊让他坐在床上,自己却起身坐在他刚才坐过椅子上,让顾执双腿放在自己身上,顾执下意识抗拒瞬,却被沈念个眼神就制止,他把腿放上去,却不敢太用力,沈念似乎有感觉,往下用力压压。
夏天裤腿比较好撩起来,沈念往上扯下就看到顾执膝盖,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,沈念没说话,拿过刚才被顾执放在旁边药油,为他轻轻柔柔按摩着。
顾执直看着沈念,而沈念也知道顾执目光在自己身上,两年多时间,他早就习惯,也经历过无数次,却在今天感觉到有些不适。
论怎拉扯他,他都不会出来,他认定是自己错,认定自己应该受到惩罚,认定要这做。
梁秋对这个朋友最深解就是知道他决定事情很少再改变,当即也就不劝什,从地上起身。或许是屋内太憋闷,他看眼从开始就没说过句话专心为沈念揉腿顾执,转身出去。
顾执什话都没有说,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谈话,他还是最初模样仔仔细细专注着沈念腿。
大概是很长时间没说过这多话,加上高烧之后嗓子就没彻底好起来,如今只觉得像吞咽纱布样难受,顾执放下他双腿,走过去书桌旁给他倒杯水递到他面前。
沈念喝,却又开始发呆,等他察觉到有人握住自己另只手时候,顾执正蹲在自己面前仰头看着自己。
他突然有个问题想要问问顾执,只是话才刚到嘴边,梁秋就又次迈步进屋,沈念抬头看过去,察觉到他欲言又止,而梁秋在和他对视几秒之后终于出声,他说:
“小念,你妈游晓月来。”
“念念。”顾执轻声说:“没关系,如果下地狱能让你好受些,也陪着你,你不会孤独,不会个人。”
沈念看着顾执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顾执没有等到沈念回答,淡淡笑下,问他:
“念念在想什?”
沈念在想,这样卑劣自己真值得个人只看着自己,只为自己吗?纵然顾执是个小疯子,可他疯和坏都是坦坦荡荡,而不是像自己样。他或许是不值得,或许那多年孤独就是最好证明,他就该是孤独。
有没有种可能,是因为他让顾执留下来,所以才造成今天悲剧呢?或许当初在寂寞里崩溃消散,应该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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