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年前你爸撞人那次车祸其实在医院里晕倒过次,查出脑子里长个东西,位置不太好,因为开刀风险太大就决定不做,医生说他随时都能倒下,这两年多时间他拼命跑车连家都不回,就是想给你们兄弟俩多攒点钱,怕将来哪天自己突然走,你上大学拿不出钱来,也怕你们没他过得太苦,这几天在医院从里面花点,里面还有14万多,密码是760606。”
陈叔话让沈念和顾执同时抬头震惊看向他,陈叔眼眶也红红,抬手用手心抹抹眼角泪:
“老沈不算个好爹,长张嘴却不会说也不愿意说,什事儿都习惯往心里藏,你们跟他不亲他自己责任更大,不用难受,都是他自找。”
陈叔赌气说完这句就转身要走,可迈两步又停下,等情绪稍稍平复后才回过头来看他们:
“可还是觉得老沈是个好人,怎说他也是个好人!有些事儿……他尽力。”
不见才缓缓眨下眼睛。
走出停尸房没走多远就碰到刚过来陈叔,他似乎也是来看沈崇山,不知道是这几天太累,还是失去好友痛让他难受,他比上次沈念见到他时候也老许多。
见到沈念失魂落魄样子,想到沈崇山最后对自己交代,陈叔原本到嘴边责怪埋怨也变成劝慰,他吸吸鼻子说:
“看开点儿,你爸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试,昏迷前最后口气还拉着手,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给你打电话,还威胁要是说做鬼都不会放过,说话不算话,到现在都没来找。”
沈念低着头不说话,可顾执分没看到他颤抖嘴唇和欲落不落眼泪,他心也跟着疼起来,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可以说什。
“就在旁边旅馆里,车上货让别车都送走,等你们什时候想带老沈回家,给打个电话,开车带他回家。”
陈叔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走,沈念手里那张轻飘飘没有任何重量银行卡却像座大山样压在他胸口,让他疼喘不过气,他几乎要撑不住自己体重,踉跄下,在顾执搀扶下靠在旁边墙壁上。
“念念……”顾执担心红着眼喊他,可沈念似乎根本听不到。
他盯着不知名某处,几秒后缓缓闭上眼睛,眼泪终于从眼角流下来,他笑起来,笑癫狂,却又
“不怨你。”陈叔说句:“他自己不想见你。”
沈念应该说点什,在他们不知道这几天里都是陈叔在医院里照顾,可他开口时候却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,顾执第个发现异常,想开口说什,却被沈念抓紧手腕。
陈叔没有发现异常,静默片刻从口袋里拿出张银行卡递到沈念面前:
“这张卡你拿好,你爸唯能留给你们东西。”
沈念红着眼睛盯着这张卡,却没接,陈叔静默几秒抓住他手,塞在他手心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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