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看向窗外,想起去年过年时候那场雪。
他不得不承认,个人待时间久,会想起很多很多人,就连不喜欢,曾经讨厌,也都会想起。
这天放学,沈念几乎又是最后个离校,只是与众不同是,这次回到蒹葭巷时候他不是个人
他应该选择住宿,至少可以听到人声,即便是吵闹,即便是不属于自己。
经过个假期,经过场突如其来病,沈念似乎更不爱说话,他开始长时间发呆,即便是在课堂上也往往忍不住走神,第次摸底考试,直以来都名列前茅他竟然连试卷都没答完。
老师和他谈话,可他不知道该怎跟老师说,老师想要让他叫家长,可即便是沈崇山电话号码,老师也是打不通。
那段时间老师直陪着他,可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,也不知道该怎说。
沈念也知道自己状态变化和不正常,在学校不说话,发呆,回到家里连饭都不想吃,晚上躺在床上也是整夜整夜失眠,或许是太安静,他好像开始有幻听,闭上眼就能感觉到有人跟自己说话。
自己呼吸声。
他喊梁秋,却没有人回答他,他喊秦奶奶,也是同样安静。
他还是个人,没有人给他煮粥,也没有人要陪他去医院。
他想逃离这个院子,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,他像是被困住样,只能在这里。
没有人听到他,也没谁来救他。
是什时候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呢?是某天夜里沈念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对着空气说话,有问有答,有来有往。
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病,再不好好重视起来,有可能会毁自己那种病。
沈念重新申请住宿,老师几乎是没怎询问就同意,这段时间每天和他聊天让老师也看出沈念家庭状况,能让孩子距离自己近点,总好过让他个人在家里。
申请还是不能立刻下来,老师让沈念多等几天,沈念应,说:“不着急。”
这次申请等待时间有点长,时间快过去半个月,老师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,马上就要十月份,这两天直灰蒙蒙让人觉得压抑,班里同学说可能要下雪,天气预报里说。
沈念第二天醒来时候盯着天花板看许久,想到昨天梦,也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痛哭,遥远虚幻点也不真实,他不喜欢昨天晚上自己,可沈念却又清楚知道,昨天晚上才是最为真实自己。
他其实点也不坚强。
起床时候腰侧还在隐隐作痛,那踹在这里脚昨天晚上就已经淤青,可沈念也没在乎,他昨天连死都不怕,甚至希望就那死去,这点伤算不什。
好像还是有点发烧,下床那刻依然头重脚轻,差点就栽下去,可缓会儿确定自己能走能站之后沈念还是去洗漱,他得上学去。
不是学业重要到这个程度,而是再在家里待下去,他就要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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