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长水远,那几年短暂交逢,像大家漫长人生中转瞬即逝场幻梦。
梦醒,所有人都继续往前。连陈熙竹都在出国后渐渐放弃寻找傅斯恬。
只有很偶尔聚会,露天野炊,酒足饭饱,追忆往昔,她们才会想起曾经有几个星辰漫天盛夏,有个女孩,也曾和她们起谈笑风声地度过。
可她们谁也不说出口。
谁都像忘记她样。
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。
她知道,她失去什。终此生,她黑夜,再也不会亮起。
*
2016年,声“再见”过后,她们当真再也不见。
那学期最后所有考试,时懿都申请缓考。
她伸手触摸她脸颊、眉眼,温柔、小心翼翼,像是在触摸场易破灭镜花水月。
傅斯恬心脏绞痛起来,仿佛灵魂都在被她指尖烙下体温灼伤。可她愣是动不动,像是完全睡死样。
时懿收回手,借着月色打量着傅斯恬,安静地站着。
傅斯恬始终装睡,没有回应。
时懿终于彻底死心。
碎,厌恶地说:“傅斯恬,是看错你。”
摔门离开。
傅斯恬顺着铁梯滑下,跪在地面上,点点扫开碎玻璃,抚摸着照片上她们灿烂笑容,指尖血如泉涌。
直到深夜,简鹿和也没有回来。傅斯恬知道,简鹿和是恶心她,不想看到她。她庆幸,还好明天天亮,她就要回柠城,下学期没有课程,以后除非答辩和考试,她不会回来,不会太影响简鹿和正常生活。
她没有锁门,浑浑噩噩、混混沌沌,直失眠到半夜。
忘记时懿曾经很爱过个女孩,那个女孩,她笑起来,有很温柔很温柔梨涡。
傅斯恬再也没有见过时懿。
直到毕业。
直到毕业很多年后。
时懿消失在傅斯恬世界里。
傅斯恬,消失在所有人世界里。
她低笑起来,嘴唇干裂出血,声音清清冷冷,说:“江存曦,你别怕。”
“来找你许个圣诞愿望。”
“以后,再也不喜欢你。”
“再见。”
傅斯恬依旧不动。她用尽全力把自己钉在床板上,藏在被子里手,紧紧攥着床板,忍哭忍到十指指甲缝里全是开裂鲜血。
不知道几点钟,宿舍门有声响。她以为是简鹿和或者那个新搬进来舍友回来。
可脚步声是沉重,步步,好像是朝着她床过来。
傅斯恬心剧烈地跳起来,也剧烈地痛起来。
她不敢睁开眼睛。黑暗中,她听见脚步声最终停在她床旁,动不动。
“骗子。”她听见时懿令人心碎控诉声,卑微,沙哑。“明明答应过,不会不喜欢,会直直喜欢着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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