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郑重问她:“你想好吗?”
张潞潞点头:“已经想太久。”顿顿,她眼眸定在傅斯恬身上,问:“你呢?”
“你会帮上报吗?”
张潞潞也看到:“应该是催你回去。”她看眼天空:“也是,天也黑,们下去吧。”
傅斯恬接起,时懿问:“还好吗?”
时懿应该是不放心她。傅斯恬温声说:“嗯,们现在下楼。”
时懿放下心:“好。”
“走吧。”看傅斯恬挂电话,张潞潞转过身往楼梯走。
,所以有恃无恐。张潞潞确定,受害者定不只有她个,她不过是许许多多忍气吞声学姐们缩影。
“可现在,忍不下去。斯恬,你知道吗?现在看到男性手上汗毛,就会忍不住反胃恶心。男朋友从后面抱住,看不到他脸,他低头靠近,都会不自觉地发抖。想到还要在他手下呆到下学期,甚至要跟着这样人做研究三年,就觉得前路片黑暗。太害怕。开始焦虑,开始失眠、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掉头发,可是谁也不能说。”
“昨天陈宏又摸。路哭着回去,哭好久,哭着给爸妈,说不想读。”
“妈妈劝不住,也哭,她不知道为什哭,可她居然说,没关系,不读就不读,实在不开心就回家吧。爸爸妈妈是你永远后盾。”
“挂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,可收拾着收拾着,就越来越难过、越来越愤怒。凭什啊,凭什走得要是,被毁也是。他还好好。凭什啊,又没做错什,是受害者啊。”
傅斯恬跟上去,拉住她书包带,把刚刚没说话接上:“潞潞,你别冲动,别做傻事。”
张潞潞咬牙,两腮咬肌鼓鼓,说:“没冲动。要让他受到应有惩罚。”
“你要做什?”
张潞潞说:“要给校长信箱写信,实名举报他。”
傅斯恬睁大眼睛,为她有这样勇气震撼。她双唇嗫嚅着,组织不出正确语言。鼓励她吗?她想,可是她也有许多担心和顾虑,蚍蜉撼大树,有多难可想而知。她害怕张潞潞在这个过程中会受到更多伤害。
她控诉染上哭腔,像石子样磨砺着傅斯恬耳膜,傅斯恬跟着难受到胸闷,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能让她好受些。
她只能笨拙地抚她后颈,发自内心地安慰她:“不是你错,不是你错……”这个世界,有时候就是这奇怪,做坏事人理直气壮,受害者却反而要担惊受怕,甚至要担心事后受到旁人冷言冷语、风言风语二重伤害。
“所以想明白。不是错。不好过,他也别想好过。”她咬牙切齿地说,攥着天台栏杆那只手,手臂上青筋鼓起来。
傅斯恬刚要接话,口袋里手机响起来。
她取出来,来电显示是时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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