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建涛是水电工,看工地远近,般七点多就出门。王梅芬在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上班,有早班时最迟七点半也要出门。
出门时,傅建涛叮嘱傅斯恬:“查到成绩就给打电话,知道吗?”
傅斯恬点头应。
八点开放查成绩时间到,她回房拿准考证去敲傅斯愉门:“小鱼,可以开个门吗?借电脑查下成绩好不好?”
屋里没反应,傅斯恬迟疑着又重复遍。
她伸出手想要抱抱女人,可无论她怎往前跑,女人总是在她几步之外。
前方路越来越黑,女人依稀带着嘲讽面容越飘越远,越飘越淡……
“妈妈,错,你别走…别走…”傅斯恬身体个大颤抖,惊醒过来。
开着窗屋内,窗帘轻轻飘动,窗外天刚刚泛起微微白。
又是梦啊。
夜色深沉,四下寂静,屋内正对着床吹坐式电风扇好像坏,嗡嗡声变成奇怪咔咔声,声声,大得惊人。
傅斯恬听得难受,从睡梦中挣扎着睁开眼。
皎洁月色下,个温柔秀美年轻女人正坐在她床边,大腿上放着只毛茸茸兔子玩偶。
“妈妈?”傅斯恬迷糊出声,忽然个激灵,骨碌坐起来想要扑进女人怀里。
女人却在瞬间飘移开,站到几步之外书桌旁,静静地看着傅斯恬。
“啊,烦死。”傅斯愉,bao躁声音终于由远及近地传来,下秒钟,房门“咔哒”声开。
傅斯恬推开门,傅斯愉已经又把自己甩回床上,头朝下埋在枕头里。
傅斯恬怕吵到傅斯愉,放轻动作坐到电脑椅前,开电脑点开查分网页。
她直以为自己是不紧张,可直到输完所有信息要点击查询那瞬间,她发现,自己指尖在发抖——原来,她还是紧张。
只是,她点下查询按钮后,忐忑半天,网页却……走失?
可心绞痛感觉却那样真实。傅斯恬手覆在眼睛上,手搂紧怀中兔子玩偶。半晌,她吸吸鼻子,擦干眼泪,转头看闹钟。
五点十五分。
傅斯恬坐起身子,把湿枕头翻面,让兔子玩偶坐在枕头上,边戴手表边下床往外走。
洗漱换衣服完毕,也不过才刚刚五点半。她拿钥匙,轻手轻脚地出门去菜市场买菜。这是她十二岁以后就从王梅芬手上接过活计。
等她买完菜,煮好饭,炒好菜,傅建涛和王梅芬也刚刚好梳洗完毕出来吃饭。
傅斯恬扑空,狼狈摔在床边,仰望着女人。
“你过得好吗?”女人带着点疏离笑问她。
傅斯恬咬唇,不敢正面回答,只喃喃道:“妈妈,考上大学。”
“来来……”女人语带无奈,“你过得好吗?”她执着于这个问题,问得温柔又残忍。
傅斯恬避无可避,泪湿眼眶。她光脚翻下床,带着哭腔认错,“过得不好,妈妈,错,过得不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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