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说:“大功告成,大家都走累,反正空山静夜,绝无外人,天也不早,回村还不会亮,难得有这好月色,且歇片时再走吧。”说罢,各把背上包袋等取下,踞石而坐,谈说起来。
萧元静心侧耳听,隐约间听出这班人正是自己苦寻多日未见萧家族众,并知众人俱在乐土居住,这喜真是出于望外。见众人即将起身,哪敢怠慢,慌不迭地出声喊住,纵出去。崔、黄夫妇还几乎将他当外敌,后经盘问明白,又把魏氏唤来相见。村中原有旧规,除原有村人之外,不许再引进人。崔文和本不主携带入村,偏生畹秋和魏氏同恶相济,又想收为心腹,见如故,执意带回,说:“萧氏近支,岂能任其在外流落?不许入村是指外人,自家人当然不在其内。况他夫妇跋涉山川,经年累月,受尽辛苦,偕隐之志,甚坚且诚,更不能拒而不纳。保他夫妇守规矩就是。”崔文和和村人自不便再说什。当下带进村去,见萧逸等人,也是这套话。人已入村,又是自己人,自无话说。萧元夫妻更是受过艰难辛苦,长于处世,不久便得众人信任。
恰巧欧阳霜要回原籍省墓,搬运母柩,千里长途,山川险阻,需要两个适当人陪同前往。萧逸正在斟酌妥人,畹秋便举荐萧元夫妻充任,力说二人至诚忠勇,般般可靠,比谁同去都强。萧逸也觉萧元刚从家乡到来,是个轻车熟路,更难得他夫妻二人俱精武艺,人也干练,果然可以去得。暗笑自己湖涂,眼前有人,竟没想到,立即应诺。欧阳霜孝思纯切,惟恐此行作罢,但求成行,谁去都可。当下整饬行装,第二日早,带金沙和萧元、魏氏同起程。
路无话。行约月余,回到家乡看,萧家祖坟经那留守房族人经营,整理得甚好。十数年工夫,单墓田就添置二十顷。惟独所见族人,只要提起萧元,多半切齿痛骂,竟无人说他夫妻好。欧阳霜未到以前,萧元、魏氏曾几番劝说:“众族狡诈势利,不认骨肉。弟妹如和他们相见,必疑们是想回来分夺他们田业,免不得要生许多闲气,弄巧还吃他暗算。们又是避地隐居人,何苦自找麻烦?好在松楸无恙,宗嗣修整,用不着再有补益。你母家人颇寒苦,莫如背着他们,往各茔地悄悄查看祭扫回。事完之后,将所带金沙换成银子,半接济母家,半多买些应用东西,免生是非,岂不举三得?”欧阳霜因萧元夫妻临来时,向萧逸和村众们说得天花乱坠,宗嗣应该如何修理,祭奠先茔应该如何整理添置;到地头,忽又如此说法,再三劝止,不令与留守宗族相见。十分可疑,料定其中有弊。况且来时丈夫对于故乡之事,曾经召集村众,会商如何办理,开有清单,照此行事,还命带来多金周济亲族。事由全村协议,岂是自己所得私下做主更改?便婉言谢绝,没有听他。萧元无颜再见故乡父老,劝阻不听,只得任之。
欧阳霜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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