煮又不及,每人只吃得半碗,甚是歉然,再三说三位公主和大姑以后如想吃人间之物,只管前来,千万赏光,不要客气。初凤、二凤还不怎样,三凤口馋,当时未说,却记在心里。
冬秀命蓝佬石出去看星光,归报已离天明不远。重又问回路径形势,便由岛民父子在前引路,往海滨别殿后墙外进发。出小山口不远,绕着坡道,弯弯曲曲,走有五六里路,折向海边,便是俞利避暑别殿。相去还有半里,望见那别殿建置在海滨山坡上面,周围大有百亩,四面都是花园,只当中丛高大宫室,巍然独峙,除朝海面凉殿突出宫外,四围都有宫墙围起。宫墙里靠墙面,点着许多鲸油明灯,大如栲栳,用两三丈长木杆挂着,每隔几步便有个,灯罩上绘满花彩,远望高低错落,灿如锦星。围着宫墙外面,到处都竖立着大有数丈木伞,伞下面都有人在那里坐卧。那所宫殿却是黑沉沉蹲踞在月光灯影之下,通没丝光影透出,好似殿中人俱已睡熟神气,却不时听得种细吹细唱乐歌之声,随风吹送。冬秀与三女随蓝氏父子正行之间,眼看离那宫墙后身只有十丈远近,忽见蓝老铁把手向后连摆,停下来。冬秀便照预定暗号,忙拉三女躲向边,俯伏在地。这时蓝佬石已快步奔向前去,会儿回头招手。蓝老铁引四女重新前进。原来众人因正路上防卫太多,改从山坡上爬行下来。谁知这隐僻处防卫也不在少,沿途尽是些小木伞低藏凹处。每伞下面俱有四人,拿着兵器在那里防守。所幸岛民良懦,素来无警,除内宫些死党为讨好俞利,故示忠诚,有许多做作外,宫外这些防守人,日子长,见无甚事,大多是奉行故事。过午夜,有倚背假眠,有席地而卧,俱已沉沉睡去。
蓝氏父子犹恐惊醒防守人不便,仗着佬石有腰牌口号,总是由他在前探路,看出无警,再回首招呼众人过去。不多会儿,同走到墙后,先择处隐僻树林藏好,重商下手之策。蓝佬石悄声说道:“在宫中当护卫只有半年多,先只说各路口上俱都有人防守,却未料到这种隐僻难走宫墙后面也设有埋伏。且喜人都睡熟,没被他们看见。现在宫殿里面奏细乐,这些狗男女定然还多没睡熟。小看还是稍等等,等他们睡,再同进去下手,要省事得多。”冬秀知他胆怯,悄问殿上怎无亮光?蓝佬石道:“狗崽又贪凉爽,又怕风寒,除日里会人时是在殿上外,夜间*乐却在地底下层。殿上所有隔扇,都有布幔遮蔽,以防外人窥探。地室里却是灯光如昼,外边哪里看得见?小因为日前虽补上他近身护卫,每晚只在上层宫殿随班上值,地室却未去过。日前听得人说,下通地室共是三条道路,除正殿宝座后面台阶是条正路外,只知有条直通海口。那里还备得有船,另有铁闸开闭出入,不知什用处,地方在三位公主日里上来礁石后面暗礁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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