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起来,风子见两个山人在用土语叽咕,先以为他们只是畏难,哪知入野骡岭,便要告辞回去。后来又见他们脸上带着惊慌神色,问他们什缘故,都不肯说,越发动疑心。风子知道山人习性,便拔出锏来,大喝声,平地纵起七八丈高下,锏朝路旁块丈许高山石打去,叭声,那石被击碎小半截,碎石纷飞,火星四溅。吓得两个山人跪在地上,浑身抖战,口中直喊小神饶命。风子喝道:“你们只管告诉,为什那样惊慌?”那山人被逼无法,四下偷望望,才低声说道:“昨晚二人在洞外大树上睡,看见那神。想是因为那老真人师徒不准们供他,供着外来神,想抽空将大神和小神吃解恨。二人本想逃回去,因还没走到野骡岭,怕黑神杀们;不逃又怕走在路上,连二人起吃去。如今被小神逼着说,他如吃不大神小神,二人回去时是没命。死们不怕,只是被神吃,是不能投生转世。好歹想个法儿,救救二人吧。”说罢,便鬼嗥般哭起来。
风子知他说便是所供狼面神,山人惯会见神见鬼,又说是什不常见野兽虫豸之类,便问:“既是你二人亲见,可曾看清是什形状?”二山人又做张做智答道:“昨晚月光很亮,们正说明午可以回去,忽见那神背着个和大神差不多高矮生相神,比飞还快地跑来,到,便直进洞去。待会儿,两个神出来,站在地上争论。们才看清那神是张人脸,两手极长,并不算高。那另个神,说话神气也和大神、小神差不多,只上下身都穿着虎皮,脑后从头到背生着把金毛,直放光,腰间也围张虎皮。和另个争阵,末后吼声,仍然背便走。刚动步,从南山上又来个又高又大神,更是怕人,除脑后生着极长金毛外,周身俱是黄光,脸有点像猴,眼睛又红又绿,比闪电还亮。见前面两个神已走,也没进洞,便追去。走起路来和风样,转眼追上先前两个,会儿便没影子。刚起步时,有株大树正碍他路,被他长臂扫,便成两段。们先时原要在那树上睡来着,因为枝叶太密,才换另株。幸亏不在那树上,要不昨晚就没命。当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,悄悄从树上溜下来,寻个土窟窿伏夜。算计这三个神必跟在们后面,哪还敢说回去?这说,神必见怪,只好死活都随大神路。”
风子正因前路不熟,山人事前说明不愿再送,觉着不便。不想这来,不用劝,反而志愿跟去。与云从对看眼,暗自心喜,风子知道山人蠢而畏鬼,昨晚所见,必是梦境。要不自己不说,云从素来睡觉警觉,稍有响动,便自醒转,昨晚怎毫不知觉,那东西也没甚侵犯?又想两个山人怎会同时入梦,所见分厘不差?也许是什奇兽,凭自己和云从本领,再加上那口霜镡剑,也没什可虑之处。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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