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,刚将件衣服脱下,金蝉、笑和尚已经回转,恐怕撞见,连忙飞回穴内。会儿又听金蝉、笑和尚二次到石上,商量赠衣之事,又感又愧。等二人去后,才从下穴回到上穴,探头往外看,大石上面果然无人守候。这才断定,所来三人并无恶意,只不过想和自己交个朋友。不由喜出望外,忙跑出去将所赠衣服拿起就穿。道袍原本宽大,又断去半截,虽然长短还可将就,只是袖子要长出多半,肥胖臃肿,远不如金蝉所穿衣服合身好看,越看越不顺眼。来人走得快,更不容再为延迟。又想起母亲教养恩深,如今天上人间,不知神游何所,自己就要出世,连衣服都没给留件。想到伤心之处,时忿极,发童心,赌气将衣服脱,奔回穴去,两手抚着壁上遗容,哀哀恸哭起来。
哭没多时,恰好金蝉见衣追来,眼看见昨日所见孩子赤着上身,在穴中面壁而哭。恐怕又将他惊跑,先堵住穴口,暗做准备,身子却不近前,远远低言道:“何事如此悲苦?可容在下交谈?”说罢,见那小孩仍是泣声不止,便缓缓移步近前,渐渐拉他小手,用言慰问。石生原已决定和来人相见,请求携带同行,只为盗衣之事,有点不好意思。又因慈容行将远隔,中怀悲苦。见金蝉温语安慰,想起前情,反倒借着哭泣遮羞,任金蝉拉着双手,也不说话,只管悲泣。金蝉正在劝解之间,忽听四壁隐隐雷鸣,穴口石壁不住摇晃。石生下地便被关闭穴内多年,知道石壁有极乐真人灵符,以前业已开阖几次,恐又被封锁在穴,不见天日,连忙止悲泣,道声:“不好!”拉着金蝉,便飞身逃出。忽见道光华闪,后面石壁凭空缓缓倒下来。
二人刚刚飞到穴外石上,将身坐定,那石壁已经倒下丈许方圆大小,落在地面,成座小小石台,上面端端正正,坐着个道姑。石生定睛看,慌不迭地跑进去,抱着那道姑放声大哭。金蝉也跟进去,看那道姑,虽然面容如生,业已坐化多时。听那小孩不住口喊亲娘,连哭带数,知是他母亲,便随着拜叩番。立起身来,正要过去劝慰,猛见道姑身旁物黄澄澄地发光,还堆着些锦绣。拿起看,原来是个金项圈和身华美小衣服,猜是道姑留给小孩之物。忙道:“小道友且止悲泣,你看伯母给你留好东西。”说时先将那件罗衫抖,打算先给小孩穿上,忽见罗衫袖口内,飘坠下封柬帖。石生已经看见,哭着过来,先接过柬帖。还未及观看,金蝉已眼看清上面字迹。同时穴口石壁上下左右,俱齐凑拢,隆隆作响。知道不妙,慌忙把将石生抱起,喊声:“石壁将合,还不快走!”二次出穴,才行站定,又是道光华闪处,石壁倏地合拢,除穴口丈许方圆石壁没有苔藓外,余者俱和天然生就般,渺无痕迹。石生见慈母遗体业已封锁穴内,从此人天路隔,不知何年才能相见,自然又免不番悲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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