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且跑且喊,也不知翻多少崇山峻岭,登高四望,漫说小三儿,连那昨日黄昏分时所见景致,都看不到。被他四路乱跑,越走越远,走到午后,周身疲乏,饥火中烧。没奈何,将昨日所剩吃食取出看,还剩有七个锅盔,斤许腊肉,各吃小半,略解肚饥。喝些山泉,歇息会儿,太阳业已衔山。知道不特小三儿寻找不着,今晚恐怕也难走出山去,不得不预为准备,只好挣扎上路。这次两俱绝望,且先寻落脚住处再说。
走不多远,便见山崖旁有石洞,入内看,洞里倒甚干净,便将被褥打开铺好。进洞时已近黄昏,往附近高处观望,还作那万之想。观望会儿,仍是毫无朕兆。下山时节,猛见道旁树林内条黑影闪。云从惊弓之鸟,连忙举剑准备。定睛看时,只苍背金发、似猿非猿东西,如飞从林中蹿出,疾若飘风,转眼间纵到对面峰后去。云从因它不来侵犯,只受点虚惊,准备回洞安歇。猛觉脚底下踏着样软绵绵东西,低头看,正是小三儿穿件外衣,不知被什东西撕破,上面留有血迹爪印,腥气扑鼻。适才又见那许多大虎,知他准死无疑。想起自幼相随,这次跋涉长路,辛苦服侍,何等忠心。悔不该不由官道坐轿马走,害他葬身虎口,不禁痛哭起来。读书人毕竟有些酸气,他见小三儿死去,只剩件血衣,没有尸骨,便想用剑掘土埋,当做坟墓。那剑何等锋锐,触石如粉,不消会儿,便埋血衣。云从又用剑在山石上划“义仆小三衣冢”六个大字。切做完,已是夕阳落山,暝色向暮,不敢再像昨日莽撞夜行,独个儿空山吊影,踽踽凉凉,回到洞中坐定。才想起这里野兽甚多,此洞焉知不是它们巢穴,少时睡着,前来侵害,如何是好,再走势又不能,而且哪里都不是安乐之地。筹算会儿,又往洞外去搬许多大小石块,当洞门堆两个石堆,摆放前后,特意做得不牢固,碰便倒,以便夜中闻声惊觉。将石堆好,委实力尽精疲,再也不能动转。因为连日连夜辛劳,身落地,便睡得如死过去般。
梦非常酣适,忽觉有东西刺眼,醒来看,早晨阳光,正斜射到脸上,洞门口石堆还是好好。暗想:“自己昨晚竟睡得这样香法,且喜没有出事。”觉着腹中饥饿,且先不管它。略揉揉眼睛,伸伸懒腰,手提着剑走出洞去看,洞门挨近处,竟伏地斑斓大虎。这惊非同小可,连忙举剑纵身时,见那些虎都不怎动弹。留神看,满地都是血迹,心肝五脏撒地,那些虎个个脑裂肠流,伤处都在脑背两处。虽然死去,却都是爬伏在地,没有倒卧,虎目圆睁,威猛如生。那虎何等凶恶,尚且死这些,那杀虎东西,必定比虎还要厉害十倍。昨晚迭经猛虎怪兽之险,自己竟丝毫不觉,安然度过,不由越想越怕。知道这里不是善地,连东西都不顾得吃,回洞取随身包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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