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全都往慈云寺走去。行约半里,只见片茂林,嘉树葱茏,现出红墙角。阵风过去,微闻梵音之声,果然是清修福地。众人到庙门,走将进去,由知客僧招待,端过素点清茶,周旋阵,便引大家往佛殿禅房中去游览。这个知客,名叫,谈吐非常文雅,招待殷勤,很合云从等脾气。游半日,知客僧又领到间禅房之中歇脚。这间禅房,布置得非常雅致。墙上挂着名人字画,桌上文具非常整齐。靠西边禅床上,有两个夏布蒲团,说是晚上做静功用。众人意欲请方丈出来谈谈。道:“家师智通,在后院清修,谢绝尘缘,轻易不肯出来。诸位檀越,改日有缘再会吧。”众人听,俱各叹羡。宋时看见轴画,挂得地位十分不合式,正要问,为何挂在这里。忽然有个小沙弥进来说:“方丈请知客师去说话。”便对众人道:“小庙殿房曲折,容易走迷,诸位等回来奉陪同游吧,去去就来。”说罢,匆匆走去。
宋时便对云从道:“你看这庙中布置,同知客僧谈吐,何等高明风雅。这间禅房布置得这样好,满壁都是名人字画,偏偏这边墙上,会挂这样张画,岂不是佛头着粪?”原来这间禅房面积甚广,东边是窗户,南边是门。西墙上挂着米襄阳烟雨图横幅;北墙上挂是方孝孺白石青松中堂,旁边配着副对联,集宋句是:“青鸳几世开兰若,白鹤时来访子孙。”落款是个蜀中小名士张易。惟独禅床当中,孤孤单单挂个中堂,画是八仙过海,笔势粗俗,满纸匠气。众人先前只顾同说话,不曾注意。经宋时说,俱都回过头来议论。
云从正坐在床上,回头看见那中堂下面横着个磬锤,随手取来把玩。个不留心,把那八仙过海中堂下摆碰下。大概上面挂那个钉年代久远,有点活动,经这磬锤震,后面凹进去块,约人高,尺三寸宽,上面悬着个小磬。众人都不明白这磬为何要把它藏在此间。宋时正站在床前,把磬锤从云从手中取过来把玩,时高兴,随便击那磬下,只听当声,清脆可听。于是又连击两下。云从忽见有个小和尚探头,便道:“宋年兄不要淘气,乱动人家东西,知客来,不好意思。”
话言未,便听三声钟响,接着是阵轧轧之声。同时墙上现出个小门,门前立着个艳装女子,见众人,“呀”声,连忙退去。宋时道:“原来这里有暗门,还藏着女子,那方丈定不是好人。们何不进去骂那秃驴顿,大大地敲他下钉锤(川语,即敲竹杠也)?”云从道:“年兄且慢。小弟在家中起身时,老家人王福曾对小弟说过,无论庵观寺院,进去随喜,如无庙中人指引,千万不可随意走动。皆因有许多出家人,表面上是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清净寂灭,尘不染,暗地里*盗邪*,无恶不作也很多。平时不看破他行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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