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刚才声鹤唳,老师为何连忙赶出去?”周淳道:“你哪里知道。此洞乃是峨眉最高山洞,云雾时常环绕山半,寻常飞鸟绝难飞渡。因鹤声来自们顶上,有些奇怪,谁想去看,并无踪影,真是稀奇。”英琼便问道:“周世叔说来,难道毛太如此厉害,世叔除逃避,就没法可施?”周淳道:“那厮虽然剑术高强,到底他心术不正,不能练到登峰造极。剑仙中强似他人正多,就拿女儿轻云师父黄山餐霞大师来说,他便不是对手。只是黄山离此地甚远,地方又大,时无法找寻,也只好说说而已。”李宁道:“贤弟老躲他,也不是办法,还是想个主意才好。”周淳道:“谁说不是呢?意欲同燕儿母亲商量,托马湘早晚多照应,将燕儿带在身旁,不等他约,先去寻他,与他订下个比剑日子,权作缓兵之计。然后就这个时期中间,在黄山寻找餐霞大师,与他对敌,虽然有点伤面子,也说不得。”李宁听,亦以为然,便要同周淳同前去。周淳道:“此去不是动武,人多反而误事。令爱每日功课,正在进境时候,不可荒疏,丢她人在山,又是不便。大哥还是不去为是。”
众人商议停妥,周淳便别李氏父女,同燕儿直往山下走去。那时已是秋末冬初,金风扑面,树叶尽脱。师徒二人随谈随走,走半日,已来到峨眉山下。忽然看见山脚下卧着个道人,只穿着件单衣,身上十分褴褛,旁边倒着个装酒红漆大葫芦。那道人大醉后,睡得正熟。燕儿道:“老师,你看这个道人,穷得这般光景,还要这样贪杯,真可以算得是醉鬼。”周淳道:“你小孩子家懂得什!们大好神州,亡于胡儿之手,那有志气人,不肯屈身事仇,埋没在风尘中人正多呢。他这样落拓不羁,焉知不是辈中人哩。只是这样凉天气,他醉倒此地,难免不受风寒。走半日,腹中觉得有点饥饿,等将他唤醒,同去吃点饭食,再赠他点银两,结点香火缘吧。”说罢,便走上前去,在道人身旁轻轻唤两声:“道爷,请醒醒吧。”又用手推他两下。那道人愈发鼾声如雷,呼唤不醒。周淳见那道人虽然面目肮脏,手指甲缝中堆满尘垢,可是那双手臂却莹白如玉,更料他不是平常之人。因为急于要同燕儿回家,又见他推唤不醒,没奈何,便从衣包内取件半新湖绉棉袍,与他披在身上。临行又推他两下,那道人仍是不醒。只得同燕儿到附近饭铺,胡乱吃点酒食,匆匆上道。
到无人之处,师徒二人施展陆地飞行脚程,往乌鸦嘴走去,哪消两个时辰,便已离村不远。周淳知道燕儿之母甚贤,此去必受她特别款待,劳动她于心不安,况且天已不早,意欲吃完饭再去,便同燕儿走进家酒饭铺去用晚饭。这家酒饭铺名叫知味楼,新开不多时,烹调甚是得法,在那里饮酒座客甚多。他师徒二人归心似箭,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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