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下旬,纪斯行人准备回国,而中洲动荡和部署都已尘埃落定。
“该回去。”纪斯说道,“挑个你们喜欢地点,不会干涉你们选择。”
4月22日,新月。大祭司同觉醒者们返程回到中洲,当他们前脚跟在机场落地时,后脚跟就听见意料之中消息:界门和魔窟扩张完毕,第二轮怪物即将来袭。
比起通知者惶恐,觉醒者们个比个淡定。他们自行组队分配任务,不做任何修整直接马不停蹄地奔向目地。
纪斯坦然地留在京都,没等许久不见“小厮”王义元开口,他就笑道:“走吧,带去看看第批觉醒孩子。”
影像如昨,终成绝景。纵使大祭司征途是星辰大海,但他们何其有幸,能成为他为之停留最初。
当时只道是寻常,却不料,那是整个时代至高光芒。
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曾被神遗弃世界……
正因为是无主之地,所以,它现在是你们。
……
很多年后,地球初代觉醒者们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景象。
夕阳斜坠,血云满天。大祭司手握权杖远眺峰峦,让余晖将他染成身金红。有风拂过,发丝缱绻,他冲着镜头回眸,为人类觉醒最后堂课画上句号。
他告诉他们,这是个被神遗弃世界。
初始,没有人听出他弦外之意,只觉得大祭司话是在影射现实灾难,譬如怪物和妖魔入侵。直到“毁灭日”威胁值呈爆炸函数式增长时,他们才意识到何为这句话不止种意思。
当光重临那日,所有谜团尽数解开。
四月初,中洲四地再次共振,开裂程度进步扩大。岭东界门新出现只怪物,肆虐岭东十分钟左右,就被军方正式收编觉醒者江梓楹和沈云霆联合绞杀。
四月上旬,纪斯开课伊始,全球大区名山大泽或荒地出现类似“界门”涡旋。
其中,樱花国圣山动荡,爬出只人形鬼物,肖似传说中百足鬼妇。要不是本土法师传承未绝,还有后裔敢于应战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四月中旬,纪斯授课接近尾声,瑜伽国冈底斯河冒出独角地龙。
所幸,大寺有三名“圣女”觉醒,她们不仅联手杀死怪物,还亲手摧毁庙宇。之后,她们摘掉鼻环和脚环,还自己自由身,并向瑜伽国数百年不变传统糟粕宣战。
诚然,被神遗弃世界是囚笼,是沙场,是灵魂流放之地。但同样,它是机遇,是试炼,更是——造神始源之所!
正因为世界没有神,所以才有可能创造神,不是?
只是可惜,能悟透这点并抓住机遇觉醒者凤毛麟角。等迷雾散去,真相大白时候他们才发现,大祭司曾经说过话,句句都是回荡在人类历史中绝响。
亘古,悠长。
古旧录像记载那个日夜分割黄昏,他眉眼他笑,他声音他好,被永远刻录下来,成为代又代觉醒者信仰和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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