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警员所料,纪斯走来路十分安全。纵使头顶无数僵尸掠过,可它们忌惮着纪斯留下气场,根本不敢对他们进行攻击。
警员负着伤者顺利跑进八宝堂。刚进来就见群医师人手锅糯米,急吼吼地跑上来追问:“哪儿被僵尸咬抓?快说,不要拖!再拖就像那家伙样!”
警员顺着医师手指看去,就见名青年气息奄奄地趴在缸糯米水里,抱着桶吐出黑漆漆血块。他肩膀有五个窟窿,经络还泛着青紫。
“快说,伤哪儿?给脱!”
“……好像是屁股。”
眼见白袍男子不听,警员暗骂声,飞快地从废墟里爬起冲向纪斯。而纪斯速度不变,边前进,边慢条斯理地对飞僵说:“去找觉醒者玩,别挡路。”
飞僵咧开嘴,露出排钉子状牙齿:“吼!”
它猱身而上,恶鬼般扑向纪斯面门。
警员惊慌地伸出手,却见纪斯往前迈出步,眉心轮位置忽地荡开圈紫色辉光。与此同时,飞僵身体突兀地炸成碎末,眨眼就消失在空气中,连声惨叫也没留下。
“嗒……”这是纪斯权杖拄在水里轻响,也是围观者冷汗滴落声音。
子时渐近,阴煞愈浓。
活人生机与僵尸死气相互交融,就好比阴阳嵌合、钥匙入孔,催动着整个八卦大阵旋转起来,模糊生门与死门界限。
大地微微震动,抖落无数砖瓦与尘埃。滂沱大雨冲下泥沙石海,顺着地势往居望城浩荡而来。更有百年巨木被连根拔起,横亘在居望城外围,交错着堵死出路。
僵尸鬼啸再度传来,犹如阎王爷铡刀架上居望城脖颈,骇得四方哭声顿起。
搁这会儿,好事者再无看热闹闲心,只恨不得劈自己几个大耳刮子:让你不听!让你不躲!让你乱跑!
“……”
外头雨越来越阴冷,寒气顺着毛孔沁入血管,冻得人脑子越发混沌。
警员看傻,伤者懵逼。纪斯路过那只伸出手,眉目含笑道:“谢谢。”
赤子之心,当得感谢。
云袖卷,他消失在雨幕里。徒留警员如梦初醒,折身背起负伤群众,往纪斯来时道路跑。
“刚、刚刚那个人……”伤者脸色发白,“把怪物给……给下子击碎?”
“不知道,也没看仔细!”警员加快脚步,“那不是人眼能跟上速度!但不管怎说,他走来这条路定很安全!”
要是开始就听从警告,早早地藏进地下室该多好!
伤者落泪逃命,警方忙着救人。现状哀鸿遍野,仿佛万事休矣、百般皆哀……
纪斯轻抬手,雨幕豁然分开。他闲庭信步般沿着长街往前,穿过仓皇无措人类,越过拼死搏命警察,随后对上只飞僵渴血眼。
警员趴在废墟中冲飞僵开枪,力所能及地为群众争取逃跑时间,谁知还有人反其道而行,居然朝着僵尸走去。
他又急又气,惊怒道:“别过去!跑啊!快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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