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景犹如部搞笑黑白默片,谁也不知道出什事,却反应得像是出大事。
客机掠过夜幕。不知为何,人们总觉得这平凡常见幕变得格外引人注目。注目到心脏都跟着揪紧,透不过气来。
“好奇怪……”有高中女生握紧闺蜜手,“
跑道上银白客机开始动,同时,纪斯温和又疏离声音传来:“你真确定身边亲友没有坐客机吗?”
他偏过头:“司诺城,这是问你最后遍。”
鬼使神差,司诺城大脑来不及反应,手已经点开朋友圈。他甚至不知道为什,莫测第六感牵引着他视线迅速浏览。
时值八点,银白客机昂首起飞,而司诺城瞳孔地震,看到俞铭洋最新消息。
“要登机,大家燕京见!”附图是从岭东飞往燕京机票,起飞时间恰恰是晚八点。
风雨欲来,不得筹谋。云层密实压抑,阴影浓重深沉,勾魂使者抖着锁链靠近,可大城市照旧辉光熠熠,夜生活仍然纸醉金迷。
人类习惯太平年间安稳,谁还保留着兽性原始警惕。哪怕今夜寒风格外刺骨,冷得让寒毛直竖,他们也不过是认为“天要下雪”而已。
如刚在岭东机场乘客,他们裹紧大衣行色匆匆。这厢来,那厢往,错行而过,忙碌且寻常。
司诺城呼出口白气,开机19点58分,正好订个酒店。岭东是来时模样,无风也无浪。他摇头自嘲笑,心里庆幸又无奈,只觉得自己是落海时脑子里进水,才会跟着纪斯胡闹。
不过,就当是散心吧。
司诺城豁然抬头看向天际,没由来地感到毛骨悚然。这种感觉,他只在面对鲸渡巨蛇时出现过,而如今——
他嘴唇翕动着吐出句话:“朋友在上面……”危机感拉响最大警报!
与此同时,零星火花在高空炸开。紧接着,渺远虚无中传来声“咔嚓”脆响。
像是玻璃杯裂开声音,如有实质地在耳畔乍起。明明轻得让人觉得像是幻听,偏偏让所有人都听见。
鼎沸人群不约而同地闭上嘴,近乎致地循声朝天穹望去。低头族疑惑抬首,满脸茫然。打电话骂街人收住声,拉行李赶路人止住脚,而幼童们呆滞片刻,猛地躲入母亲怀里,嚎啕大哭。
在海上经历过生死劫,他确实需要段静养时间。至于纪斯这小子……
“回去后就把你从宰相贬成芝麻官。”司诺城边忿忿地想,边诚实地伸出手冲纪斯招招,“今天换个酒店,住美食城附近,过三天再……”
白袍冰凉角划过指尖,想抓又抓不住感觉似曾相识,仿佛回到被海水包围那天。
司诺城蓦然回首,就见纪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以个他特别熟悉“锻炼颈椎”姿势仰头望天。寒风灌满白袍,及地发丝起卷,在他目之所及尽头,是黑云压城高天。
这秒,司诺城感觉纪斯离他很近,却又像是隔山连海般遥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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