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菀青眷恋地抚摸过房子里柜台、沙发、壁画、留声机,站在落地窗前,眺望窗外楼与楼之间渐渐坠落红色夕阳,眼眶渐渐发红。
晚风拂起两旁白色窗纱,吹起萧菀青如藻长发,她迎着温暖红光,唇瓣浮现浅浅弧度。林羡看着萧菀青笼在霞光下,长发随风轻扬挺秀背影,双眸瞬不瞬。
萧菀青似有所觉,朝着她,回眸笑。
恍如隔世,如梦似幻……
这幕,这个回眸,她等好久好久……久到,她害怕耗尽余生,都再不能见到。
她手中行李,转过身没好气道:“快跟上,晚要堵车。”
萧菀青和林羡含笑跟上。
因为念着萧菀青和林羡刚刚回来,在这久别家中,定有很多话想说、很多事想做,故而温桐把她们送到萧菀青楼下后,拒绝萧菀青邀请,体贴地没有跟上去。
萧菀青知道好友心意,便没有与她客气,温桐更是不客气,与她约定过两天要过来吃饭,指明让萧菀青要亲自下厨接待,萧菀青自是笑着应下。
站在阔别已久家门口,林羡递上钥匙,眼眸柔和地示意萧菀青开门。萧菀青接过钥匙,手莫名地颤抖下。她两指指尖捏着钥匙,插入芯孔,恍惚间竟觉得,像是捏着打开自己命运之锁钥匙。
她心上像有什流淌过,湿湿。她忍不住从背后拥住萧菀青,双臂搂在她腰间,越搂越紧,像是想要热切地感受怀中温软存在真实感。
苦尽甘来,她下颌抵在萧菀青肩头,忽然觉得又委屈又开心,晶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哽咽呢喃道:“盼盼,们回家。”
萧菀青眼眸中蓄着泪水,刹那间溢出眼眶。
她转回身子,回抱住女孩单薄瘦削却温热可靠身躯,轻轻吻去她脸上泪水,低语道:“恩,们回家。”
“羡羡,终于有家。”
林羡见她迟迟未动,抬手轻握住她柔荑,与她同,微微使力。
齿轮轻轻地切合旋转,无声无息,转动冰冷铁块与无情岁月。
门“啪嗒”声打开,萧菀青侧头看女孩柔和脸颊,仿佛听到,命运缚在她身上枷锁,终于“哐当”声,彻底滚落……
家里所有陈设,果真如林羡所说没有变化,如她离开时模样。林羡保持维护得很好。
这套房子,她独自居住近十年,林羡独自居住六年。它见证她与林羡青春年华,见证她们从稚嫩走向成熟,也见证,她们相遇与别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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