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敛眸,语气更低缓,语带愧疚道:“这大半年直都受着萧阿姨照顾,不管工作多忙,放学回去,她定都是备好晚饭给。可是每次佳节良宵,就都自己跑走,留她个人孤孤单单。想到她个人可能草草应付事,就觉得有些难过。”她这话,虽是有所目地为铺垫,但却也是真情实感,因而语气低落愧疚地让听得人也觉得心有戚戚。
萧菀青也算是两个老人看着长大,萧菀青父母在世时候,几家人也是常来常往,交情非凡。萧菀青父母去世后,萧菀青不再回过北区,她们,竟是多年都未曾再见过她。想到从前萧周两家住近时,逢年过节并在起热热闹闹也不是没有,那时萧菀青也像林羡这样围在她们身边,是多乖巧懂事模样啊;再想到,
林羡祖父和外祖父在客厅里悠然地下象棋,厨房里,周沁在燃气灶前油炸鱼虾和海蛎饼,林羡被周沁分配给外祖母和祖母,陪着她们在旁桌边包饺子。
两个老人手下动作娴熟,兴致盎然,闲话家常间,就是个饺子接着个饺子出炉。旁林羡,却是盯着饺子,沉默不语,神情恍惚,手上动作也是动不动,不知道在想什。
周沁个不经意地转头,就看到林羡在放空,不由出声提醒她:“羡羡……”
林羡闻声,怕被周沁唠叨,下意识地就伸手舀勺子馅倒在饺子皮之上。
周沁哑然失笑,有些没好气道:“你手上那个馅已经那多,你还放,饺子皮能合得拢吗?”
外祖母见外孙女茫然迷糊小模样,下子心就软。她早看出来林羡走神,以为林羡是对包饺子不感兴趣又被周沁强迫拘在这里不开心,便慈爱地对周沁道:“你这凶做什。让羡羡出去看老头子们下棋吧,饺子和她奶奶两个人包得过来,很快就好。”
祖母也和蔼附和道:“羡羡出去玩吧,这里油烟大,会你妈妈炸好虾和鱼,奶奶叫你进来吃。”
周沁无奈:“妈,你们别惯着她。”
老人不知道是不是隔代亲,明明她和林霑小时候,几个老人作为家长也都十分严苛。到做爷爷奶奶时候,他们下子都像变个人,四个老人围着个孩子转,宠林羡宠地都要没边。幸而她和林霑早早看出端倪,不敢把林羡完全交给老人带。之前出国访学时候,宁愿让林羡休学年跟着他们去,都不敢把林羡留在家里老人身边,不然林羡现在怕是要无法无天。
林羡回过神来,有些不好意思。她朝着奶奶和外婆乖巧地笑笑,解释道:“不要啦,就要在这里陪你们起包饺子。羡羡忙着上学本来年也没有多少时间能陪着你们呢。”她觑周沁眼,眼眸咕噜噜地转下,顿顿,换个低沉些语调,担忧道:“只是突然想到萧菀青萧阿姨。不知道,她个人在家里过年,有没有包饺子,有没有认真地准备丰盛晚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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