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罪轻轻地折开纸页,是组密密麻麻数字,还有几张歪歪扭扭写着证明,他扫几眼,慢慢地,眼神凛然,悲戚。
“这是马鹏那笔黑钱最后调查结果,小部分是他自己挥霍,他爱喝爱玩爱交朋友。但大部分都是这个用途,他在悄悄接济着曾经在部队上,在刑警上退下来兄弟,两位是二级伤残、三人是家庭贫困,还有位和他样,也是位牺牲在任务中同志,你可能听说过,四大队刑警,叫陈银涛,下班途中遇上群扒手,他扑上去制止,被捅七刀,是马鹏同期退役战友……这些年马鹏直照顾着他
老是抱着这样愧疚心态,对那些嫌疑人,对他们家属,对们亲人,还有对自己……包括在面对你时候,仿佛你包容着缺点,是种莫大恩惠似,需要拼命去偿还……谁也不想欠,想做个自由人,而不是做个黑警察。”余罪道,冷静地看着许平秋。
从懵懂警校生走到现在,经历多少浴火才有今天重生啊。
许平秋笑笑,拍拍他肩膀,帮他整下衣领,思忖片刻道:“知道你心里有愧疚,可你不是个黑警察,如果你是,就不会有那多兄弟战友还关心着你;如果你是,就不会有从市区到省厅统口径,要护着你;人人心里都有杆秤,好坏大家称得清轻重,也看得出,这个职业在你心里份量,否则你就不会选择种这激烈离开方式……其实你悄无声息地走,谁又拦得住呢?”
余罪讪然低低头,许平秋知道这个推测是正确,真正付出过心血事,谁又舍得轻易放弃。
两人站着,在极目远眺时候,透过重重霾色,依然能看到渐渐西落轮夕阳,余罪平静表情里带上丝释然,他许是想起,曾经胡乱打闹日子,那个让他舍不得集体;也许想起,曾经挥汗如雨训练日子,那些让他无法忘却苦和累;也许也想起,曾经命悬发惊魂时刻,那些已经倒下,再也无法和他背靠背兄弟。
“你走不。”许平秋笑。
“你说不算。”余罪道,他变化始于此时,心开始自由,可以轻松对任何人说“不”。
“你说也不算。”许平秋笑着道:“如果留下,这辈子可能会有很多时间在后悔;可如果走,这辈子恐怕你会直在后悔。人这辈子做不几件事,能把件事做好就已经很不容易,你对这件事投入感情太大,恐怕想抽身也身不由己。”
也是,余罪笑笑,纠结地方正在于此,就像干久件事不愿意轻易改弦易辙样,那种事给他带来好奇、刺激以及满足和成就感,是其他无从代替。
“们……让它说算吧。”许平秋掏着口袋,几页折着纸,他看着余罪迷茫眼睛,递给他道:“也许工作确实有问题,忽视很多,本应该慎重对待事,如果能重来次,想会做得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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