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在电话里这样轻声说着:“王局,刚从现场出来,刑警队抄这儿赌场,他们口吻是在排查在逃嫌疑人,不过想应该得到消息,想在这儿抓赌创点收入……对,带头是庄子河刑警队,队长还开枪伤两人……里面情况嘛,觉得,很不适合出面,抓到证据太确凿,马上连口供都有……”
他轻声汇报着,每件事操纵者都不可能亲临现场,所以需要这样双眼睛,替他们看,也需要这个头脑,替他们想,郭总队长明显是位很合格被领导者,说完时,他听到电话里声叹息,然后电话被扣。
嘟嘟忙音中,郭总队长突然有个奇怪念头,他在想似乎权力也不是万能,越处在高位,权力受到牵制和限制就越多。
比如
治安总队长郭宏彪是阴着脸从天权楼出来,肩上熠熠生辉肩章,此时都不足震慑那些红眼底层刑警,可这是什地方啊,连他也搞不清怎可能有这大个赌场,更搞不清是,这大个赌场,居然能被这些刑警人赃俱获抓个正着。
这里男女服务员共三十多名,他进去时候刑警正在掘地三尺,女更衣室里都挖出来仓促藏下几十万赌资,双层赌场,光防止出千隐形监控头就拆出来四十多个,在警务观点看来,这简直是作死呐,就有人想替他们说话也被封住口。当然,更让他觉得心里怵然是,居然有位刑警悍然枪伤两人,就那草草包扎,被铐在赌桌边上。
他看到几张熟悉面孔,在片蹲着等待核实身份赌客中间,那些人向他投去乞怜目光,然后郭总队长装做未识,只是草草询问几句,赶紧退出楼层,全楼来四五十名警察,这事啊,恐怕就遮天大手也捂不住。
“郭总队长,要不……你们治安上接手。”李朝东追上总队长步伐,小心地试探着。
他妈滴,这烂个摊子,谁敢接。郭总队长回头似笑非笑看李朝东眼道:“李支队长,不能眼红你们就伸手,现在烫手,又想放手吧?”
人家不傻,知道你是搞收入,把治安活抢,话也难听,李朝东苦着脸道:“郭总队长,天地良心,是点不知情。”
“那,现在知道,不是胆小,你就换个胆大来,也没人敢接啊。”郭宏彪道着,李朝东还追着他,他直斥着:“就想接也不可能,枪伤两人,你怎也扯不到治安上吧?们撤啊。”
郭总队长头也不回地走,他座驾启动,带路,身后同来十数辆警车,跟着飙走,只余下支队长李朝东,还是惶然无助地站着。
此时,晚二十二时,事发小时多,晋祠山庄灯光暗片,人员不是被控制,就是趁乱已经溜,富丽堂皇山庄在几个小时内,败像已显。
车上,郭宏彪斟酌着语气,想着该汇报什,想着该用什样最合适言辞,因这事太大,大到他不敢想像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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