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仅是失望,余罪看出来,这种镇定是从失望到绝望之后,在勉力保持着个表象,在这个时候应该是……已经绝望到无所畏惧吧?
念至此,余罪出声道:“六点三十分,省厅纪检来接手。你问题比想像中大,你小姨子交待东西更多。”
最后击,宣布平国栋分局长生涯结束,这个消息是许平秋给,种种迹像已经表明,这位平局长是长期为橙色年华非法经营提供保护幕后。
奇,这家伙反
“你别直找,查他小姨子开什车、住什房、每月消费多少,下就查着。”
“能查,他小姨子叫申颖颖,就在橙色年华,经营顶层VIP那两层,专门给各级领导提供服务。”
……
嗒,声音被关,余罪抬抬眼皮,看到平国栋很轻柔地摁关闭,和料想着气急败坏、万灰俱灰差得很远啊,好像根本没有刺激到他。
余罪稍有意外地问着:“你准备好抵赖吗?很难啊。”
对于领导余罪从来没有过什好感,下面拼命,上面邀功;下面尽职,上面升职,大部分时候都这种格局,他按捺着闪而过怜悯,有点无语地看平国栋眼,坐下来。
平国栋像失魂落魄样,呆呆地站着,表情如遭雷击,那是种综合难受和难堪表情,很难名状,不过余罪看出来,他不是期待谁怜悯,而是知道末日将至。
“坐下吧。”余罪轻声道,把水杯往他面前移移。
“你没有资格审。”平国栋轻声道,在保持着最后点尊严。
“根本就没想审你,秦建功、栗小堂,还有你外甥,给很大堆证据,还有你小姨子申颖颖,现在正在重案二队接受审查,很快就会有更多证据出现。你事太明,都不用审。”余罪不屑地道,在这场角逐中,平国栋已经输得塌糊涂。
“为什要抵赖?”平国栋给余罪更意外句。
“那你准备交待?”余罪问。
“为什要交待?有必要交待吗?或者,有必须向你交待吗?”平国栋不屑地道,表情正常,而精神反倒显得不正常。
接触过很多各色嫌疑人,但同时具有警察和嫌疑人双重身份,余罪可是头回见,这种表情和语言中浓浓复杂让他时间揣不准。
他很失望!?对,很失望,被抓到这儿,都是他下级。
他是个明白人。
余罪看着平国栋慢慢变得正常脸色,他如是想到。坦白讲平局长很有官派,浓眉大眼,国字大脸,厚唇悬胆鼻,别说包养小姨子,就不包养估计也能倾倒不少女人。而且看他很快恢复正常,余罪对他评价又高层次,比那个又蠢又贪又耍赖秦副局长要强过不知道多少倍。
没说话,余罪把准备好录音拿出来,准备震慑下,准备观摩下对手万念俱灰德性,他放开。
“他有五套房产。”
“他和乔三旺是把兄弟,听说,乔三旺有事都是他保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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