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导员苦脸、皱眉,这拒绝话咋就说不出来呢,这是第几个找他走后门想换点大米,他已经记不清,他难为地道:“嫂子,这是所长他们优惠给咱乡里人,不是都两批吗?不知道还有没有啊。”
“咋就没有,下回来先紧着家啊。”嫂子不依不饶。
“还有家,们也要点,那大米不错。”其他婆娘也凑上来。
王镔胡乱应着,跨上车走,还有几位追着强调好几遍,老远才把人甩掉,他这口气憋得就不舒服。本来是好事,件盗窃耕牛案子让羊头崖乡派出所名扬全省,他觉得就问鼎今年优秀基层派出所都十拿九稳,那事之后他对这位年龄不大所长也是非常看好滴,不过接下来就不像样——
四月份他和狗少策划项大行动,次贩运四十吨尿素、碳胺、磷肥,把羊头崖以及相邻两个乡铺遍,直接后果是乡农技站也找他们进货;贩就上瘾,没过几天又组织贩大米去,贩回乡里是半卖半换,把大米变成乡里不值钱高粱、玉米,再贩出羊头崖乡。王镔知道这是挣两地差价,本来放在别人身上无可厚非,可偏偏是乡派出所所长,而且是立下功勋所长。王镔觉得这事呀,就
乡下时间过得更快,像村汉树荫下闲话,像婆娘纳着鞋底时候八卦,不知不觉换几茬,转眼间春风拂过,遍地青绿,又转眼间鸟语花香,到仲夏。
话题最多自然是新换乡长和派出所长,本来乡长带领村里搞红叶林项目,家家出工都有收入,这算是好多年不遇好事。可偏偏有个更出彩所长,春耕时拉几卡车平价化肥,哎哟,这可治乡下人心病,不但能买,还能赊、还能换,家里经年存粮换成急需化肥,甭提让庄户人家有多高兴。过不久又运来几车白花花大米,哎哟,比走乡串户换大米,净往里头掺沙子那些孬种强多,两厢比较,还是警察办得像人事。
“花婶,听说拴子家白发两袋大米,百多斤涅,能吃到秋上啦。”
“人拴子是警察,抓贼还立功呢。你跟人家比啥?”
“这当警察揍是好啊,关平他媳妇开那小卖部,不用下地干活都有零花钱啦。”
“眼红啥呀,你不生个警察,净生丫头片子。”
“丫头片子也能当啊,明儿跟老镔说去,城里还有女警呢,咋家丫头就不行啦?”
群膀厚腰粗婆娘围着井台子,洗菜、涮衣、淘米,趁着起干活时候唠会,偶尔间谁说句笑话,听得众婆娘肆无忌惮地大笑着。说着时候,指导员王镔骑着辆破自行车从家里到所里上班路过,下子被几位大婶们拦下,直拽着王镔道:“老镔,等等。”
“咋啦,柳桃嫂?”
“你所里还有大米吗?给换点,上回换回娘家,你哥他……你又不是不知道,榆木脑袋,点玉米舍不得换……咦,老镔,你咋嘛?换点大米你还端架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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