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秋林话很少,今天要不是邵万戈派两位熟人生拉硬扯,他估计是不会来。听得前面两人议论,说到这些偷牛王八蛋时,他笑着接句道:“当警察就是这样,每个案子都像面镜子,在折射着人性丑恶。每次侦破,都是次折磨,你
炮与鼓乐齐鸣,奏得是喜洋洋,那欢快乐曲和乡民脸上笑容相得益彰。牛来,群情激动呐!
话筒递回到乡长手里时,他喊出这个时代最强音:“乡亲们,授牛仪式正式,第批鲁西黄牛,优先配给丢牛户、贫困户……”
“咣当”,隔板放下,搭个长长缓坡,李逸风身警服锃亮,爬到车帮上,牵着头牛,顺着踏板往下牵,边走边嚷着让让。下车李拴羊把准备好红花给挂在牛头上,挺腰梗脖子吼着:“李大寨,四头……大寨哥涅?你要公滴、还是母滴?”
围观群众哄声笑,有人起哄着:“全要母滴。”
余罪从倒视镜里看到那位最早失牛户,那位被王镔指导员皮带抽得浑身是血汉子,此时却像个上花轿大姑娘,羞答答、不好意思站在贫困户排头位置。王镔把牛牵到他手里时,他脸上激动,又要磕个头,不料王镔劈头就扇巴掌,脚给踹走。那汉子乐滋滋,搂着牛头,哎哟,比婆娘还亲昵!
这是县里几个单位拨付经费,除个扶贫项目,还筹措款项购置三十头优质种牛,派出所专程运输回来。看到欢天喜地村民,余罪笑,虽然还是那贱贱地,不过多几分欣慰颜色。这个喜庆、圆满结果虽然迟来很多天,不过毕竟还是来嘛。
他坐在车里,若有所思地想着什,看着青山、看着丛林,看着兴奋,群情高涨群众,他似乎想到什足以让他也兴奋事,悄悄地下车,在人群里拽着正起哄李逸风,往派出所后墙根奔去……
……
在欢天喜地派发仪式进入到高潮时候,辆SUV警车也在风驰电掣地往羊头崖乡赶着。驾车是孙羿,载着董韶军和马秋林。事情落幕已经有段时间,几人坐在车上,路说还是这个轰动全省盗窃耕牛案件。最终落实案值两千多万元,当然,没落实可能还有,但几个大、成规模大团伙被端掉之后,余孽已经很难再成气候。
话题谈到很多,每每接触案子,总能发现很多让正常思维觉得匪夷所思事。比如李宏观畜药配制水平,几乎堪称专家级,那份配方成分连送检农科院也好奇,通过多方渠道要寻找配制它人;比如贺名贵,这个惯于走捷径商人不但从传销上淘到第桶金,而且是后来系列盗窃耕牛案主要策划人。旁观者无法想像是,这个层叠式传递多层次盗窃、销赃窝案,成规模盗窃团伙,主谋和策划都没有直接参与过盗窃,可却能从中获取高额利润。仅贺名贵家,几年间迅速地崛起,几乎成为晋南几地饮食业翘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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