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说着往事,说话口吻和表情云淡风轻,余罪笑笑,插句道:“严打肯定有冤枉人,不过不包括你。”
“呵呵,没错,不冤枉,相比那些没怎审就拉上刑场枪毙,属于很幸运人。”黄三笑着道,似乎并不介意那十五年牢狱生活。
“你恨他吗?”余罪问。他有点奇怪,能把切都看淡得多大胸襟,不过旋即又释然,这是个行将就木人,医院记录是胰腺癌变,活到这份上,怕是看不开也开。
“刚开始恨,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……可这多年过去,点也不恨他,反而很感激他,没有他那下子,恐怕没有后来这
“更意外是,你还在这儿。”余罪笑道。
两个人,即便是问话也是肯定语气,那是不需要回答判断,尽管余罪身上没有处像警察,但他想要瞒住这样利眼如炬老贼几乎是不可能。黄解放听罢两句,稍稍怔,似乎对这样问话确实很意外,伸手请到:“进来吧,老站着干什。”
余罪心里咯噔,更加意外,几个江湖遗老他见过几位,老木猥琐、杜笛落魄,相比之下,最有风度还是这个黄三。他有点复杂地踱进这个小屋,入眼寒伧室内,干干净净,桌子上已经收拾到个包袱,草绿色帆布包,年代很久,洗得有点发白,余罪看到“改……”什字样时,下子想到,这是劳改队给犯人提供生活用品,肯定结实耐用,应该用十几年。
“对不起,要走,没有热茶招待你,不介意吧。”黄三道,坐到那张旧桌子前,把帆布包往边推推,指指对面位置,余罪慢慢地坐下来,在面对嫌疑最重人时,他却不知道该怎开口。
“以为你会说,你走不。”黄三笑着道,手放在桌上,余罪注意到,右手缺两指,并没有加装假肢装饰,就那缺着,那是只很大手,缺两指,似乎并不影响美观。
“是来抓你。”余罪直道,两眼盯着老头。
“知道,外面还埋伏五个人。”黄三道,余罪注意到,他耳朵动动,让余罪怀疑江湖耳听八方传说是真。
“你好像并不害怕?”余罪道。
“这个年龄人,害怕人和事不多,何况以前就经历过。”黄三道,慈祥面容像在说件琐事,那亲和笑容,余罪实在把他和三十年叱咤太原市贼王联系不到起。
“你手……是被人剁?”余罪指指,那缺两指地方,黄三笑,亮着自己手,看着余罪,似乎略思索便即明白,笑着道:“你定见过杜笛。没错,是他砍,他带着帮人闯进家里,打昏,等醒来时候,就躺在分局滞留室里,这两根指头就没……那年严打,跟着就判十五年,后来才知道,杜笛犯事被警察咬住,他为脱身,拉顶上,还把几件他自己也说不清案件扣在脑袋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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