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琇胸口隐隐发疼,不知道是为季侑言还是为自己。她低缓道:“可是,欺瞒才最是不堪,什都不知道,才最是担心。”
季侑言神色间闪过无措和内疚,景琇不忍心看。她低下头,视线落在季侑言双脚之上,无意间发现,季侑言后脚跟居然有擦伤。
“知道错。”季侑言郑重承诺道,“
想到这,她眼神又严肃下来,直视着季侑言问道:“为什不叫?”
那样危险时刻,为什都想不到要叫她,要依赖她?她心底里,到底把她当成什?
季侑言猝不及防,被问住。
平心而论,她刚刚……是真没有想过要叫景琇。为什?她也问自己。
景琇见她沉默着,以为她又是不想回答自己,浓浓失望涌上心头。她揉好季侑言手腕,收回手,作势就要回房。
出来。她走到景琇身边坐下,忧心忡忡道:“阿琇……是不是给你惹麻烦?”
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久,人情世故也看明白:有权有势人其实也不是真能肆意妄为,他们只是对无权无势人随心所欲。遇到没有背景人,他们便随意拿捏;遇到有背景人,牵发而动全身,便是你卖面子,卖你面子,相互制衡。都是个阶层人,没有永远敌人,只有永远利益,所以人情留线,日后好相见。
季侑言不清楚肖迭背后势力,担心景琇把肖迭打成那样,会不会不好收场。
景琇伸手拿茶几上白色喷雾,淡淡道:“麻烦什?”
她拉过季侑言手,撩开她袖子,把药喷在她红过后开始泛青泛紫手腕上,蹙眉道:“这件事不会就这算。”她记在账上,或早或晚罢。
季侑言察觉到,连忙按住景琇。
景琇燃起点希望,耐心等待着。
“也许,是因为,每个难堪瞬间,都不想让你看到。也或许是因为,每个危险瞬间,都不想让你陷入。”季侑言艰涩地回答道。
“总怕让你担心,也总希望,你看到,能是最风光最从容。”她总觉得,她景琇值得最好东西,包括最好自己。所以她也总害怕,害怕不够好不够优秀自己,配不上景琇,配不上景琇喜欢。
她害怕让景琇看到她太多不堪、难堪,会让景琇惊醒——自己不是那个值得她深爱人。
季侑言看着她轻柔动作,眼眸如水,意味不明地叫道:“阿琇……”说谢谢太轻太客气,她不知道该怎表达自己感动和爱意。
她换话题,学着对景琇示弱道:“刚刚其实好慌。”
景琇想到什,手下用力点,季侑言倒吸口气。
“英雄救美不是挺威风吗?”景琇不咸不淡道。从以前刚认识时就这样,她心里其实很欣赏季侑言勇敢,但又很后怕她勇敢。就像此刻,她满心后怕着是,如果她早步去洗澡,如果她没有听见季侑言呵斥声,如果……
那该怎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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