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能做就是杀掉严永宽。杀掉严永宽,起码能给那些苦难个交待。什都落空,他需要个交待。
在商洛那天晚上他和张回做,他决定第二天就回北京杀掉严永宽,那这晚——将是最后晚。
每次身体里冲撞都让他觉得灵魂摇摇欲坠,怎会有这种感觉,说疼不是疼说爽不是爽,只觉得身体满满,像被风鼓起帆。他抚摸张回脸,张回鬓角,张回汗水。他和很多人做过这件事,但是只有和张回——他突然反应过来,原来只有和张回做这件事时候他把自己当作个人。身体都差不多,但只有和张回做这件事时候,不仅两个身体在纠缠,还有两个灵魂在撕扯和哭嚎。
然而第二天,醒来时,他没有看到张回。
几个小时后,他知道,张回险些替他杀人。
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害怕过什,那刻他两腿软险些跪倒在地,他害怕。无畏者无爱,他还是害怕。他不得不承认“险些”两个字如此美好,他不得不承认他愿意放弃,不杀,谁也不杀,只要张回没事。
他没有放下仇恨,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原来在他心里张回比仇恨更重。六年里他恨过张回也试着忘记张回,最后还是爱他。
还是爱他,愿意为他再试试。
活下去,就算这个世界仍会带给他伤害,但他与之抗衡,并心甘情愿。
【全文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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