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躲着你,
然后看到严行。
在两节车厢连接处,他和几个男人站在起抽烟。那些男人有在聊天,有在玩手机,只有严行独自看着窗外,指间烟头明明灭灭。
他平静侧脸对着,像是在走神。
“严行。”叫他。
严行扭头看向,几秒后,灭烟头走过来:“怎?”
严行背对着,声音闷闷:“不,睡会儿。”
说:“你们玩吧。”
盯着严行乌黑后脑勺,移不开目光。好想和他说说话,随便聊点什——们已经太久太久没好好说话。比如,你租房子怎样?你腿上伤都好全吧?你是不是感冒声音这闷。
然而严行就这背对着,从下午上车,直到深夜。他甚至没吃晚饭。
车厢里灯关,只剩下过道灯还亮着。听见沈致湘他们几个沉沉呼吸声。火车行驶在不知什地方,窗外黑漆漆,只有铁路沿线路灯,照亮小片浓黑夜。
把脸。脸上冰冰凉凉,是眼泪。
张回是个没出息人,给点吃就会感动,喜欢也不敢说,流泪只敢避开旁人。
这天晚上,边嚼汉堡,边大哭场。
这之后,严行没有联系,而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严行身影。可不知为什,他像是忽然变透明样,很难看得见。
专业课上,明明没看到严行,可老师点名,又听到严行清清楚楚答“到”。去食堂路上,好像看见严行走在前面,快步悄悄跟上去,却又找不到他背影。
他声音很沙哑,嘴唇也干裂着。
“……喝水吗?”说,“那儿有热水。”
严行站着没动,看目光却凉凉软软,令无端想起悲伤河水。漫过。
“严行?”又轻声唤他。
承认害怕,非常、非常害怕,看见他在抽烟那刻,几乎以为他就要像缕烟样飞走。
凌晨点多,对面传来窸窸窣窣声音,猛地睁开眼。
严行轻手轻脚爬下床,出去。手脚也不听使唤,跟着爬下床。
想严行也许去卫生间,马上就会回来。可他回来又要和他说什呢?不知道。
然而等很久,也没见严行回来。
只好往前走,路过个蹲着打游戏男孩,路过个正在哄孩子妇女,路过个神色疲倦乘务员。
那棵树在身体里愈长愈大,有时候几乎怀疑大脑和四肢都变成树部分,不受控制地在风中摇摇晃晃。
周之后,学院通知,要组织次电子商务参观。去杭州。
三天不用上课,大家都很兴奋,并且车费和住宿费学院报销。
买票是以寝室为单位,所以从北京去杭州火车上,、沈致湘和严行,被分在同节卧铺车厢,还有另外三个们班男生。
和严行都在上铺,严行上车就在睡,沈致湘和那三个男生准备打扑克,问们:“你俩玩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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