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”老爸问,“才上半年大学就对以后工作有想法?”
“也没,就是看见有些学长学姐什,假期在找实习。”
“回啊,”老爸忽然叹口气,“你这孩子懂事儿,爸妈都知道,们俩呢,这辈子也就这样,们最大愿望不是自己能活成什样,是你能活成什样,明白吗?”
老爸话听心里难受:“爸,你这话说得,以后赚钱,不就是你们享福。”
“是这说,但是,回,和你妈没本事,不能像那些有权有势父母样,给你铺路。和你妈最大希望就是别成你累赘,你以后想做什工作,想去哪,首先得你自己愿意,明白吗?你不用为们怎怎样,和你妈就像现在这样,过得也挺好。”
年前时间总是过得很慢,运气不错,就在家属院里找到活儿,辅导两个小学生写作业。共去五次,次上午,两百块。
没事时候,在家打扫卫生——过年,家家户户都要大扫除。高中时候老妈不让干活,她说学习够忙,好不容易放寒假,在家把作业做完就行。于是她便常常晚上下班后再在家打扫卫生,今天洗抽油烟机,明天擦窗户,后天清理阳台,像只辛勤蜜蜂,点点构筑起蜂巢。
今年总算没有寒假作业,边干活边和老爸聊天。平日里老妈去上班,他就只能个人在家,想必也很寂寞。
“爸,”边擦窗户边问他,“你有没有什……希望做工作?”
“希望你做工作?”老爸笑着说,“你自己工作,你问干嘛啊。”
距离除夕还有十天时候,严行回陕西。
他腿上伤该换药,说陪他去,他笑着摇摇头:“行啦,天这冷,你就别跟着折腾,换药直接去机场。”
问他:“几点飞机?”
“下午五点,”严行围上围巾,“不晚点话,晚上七点刻到。”
“那要是晚点呢?”他会再回家吗?
“……哎,”声音有些粗哑,“知道,爸。”
大年三十,老妈放假。今年来和饺子馅儿,猪肉大葱加些香菇,闻着就香气扑鼻。
中午,老妈做桌子菜,红烧肉,牛肉炖西红柿,炸藕合,白菜丸子汤
“随便问问。”
“嗨,那要说,合法就行。”
无奈地嘟囔:“那不是海去……”
“那再加条,”老爸补充道,“安全。”
“哦……成。”
“现在北京和西安都没下雪,应该还好吧。”严行说。
“啊,那就好……”
严行拉着箱子走,他甚至没让把他送出门。说跟你去公交车站吧,他笑着伸出手推推胸口:“不用,外面太冷——你就这舍不得?”
他句话就把堵回去,只好站在原地,目送他拎起箱子下楼梯,很快,他背影消失在视野里。
关上门,无声地呼出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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