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吃饭,”说,“很饿吧?”
严行动动脖子,慢慢坐起来,他像是愣会儿,然后说:“想洗脸刷牙。”
“嗯,”把外套脱下来,“你穿着去洗脸,这儿没有牙刷……”
“没事,”严行语气挺平静,“漱漱口吧。”
病房里就有洗手间,严行披着衣
“什意思?”感受得出苏纹态度并不友好,但还是忍不住追问,“严行为什被他舅舅打?他到底出什事儿,你知道吗?”
苏纹不说话,再次向病房里望去。
片刻后,她淡淡地说:“走,你要是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严行吧。”
“诶……”
想挽留她再问问,然而她转身快步走。
没想到她这大早就找来。
“你这是,给他买早饭去?”苏纹看着手里塑料袋问。
“嗯。”
“哈,”苏纹又笑,耸耸肩,“你对他真够可以。”
再见到苏纹,不禁想起上次严行说她那些话,感觉十分不自在。
整晚都没有睡熟,频频在半梦半醒之间惊醒。梦见在寝室里严行嘴唇凑在耳边喃喃低语,说他好像有点儿喜欢;下秒梦里场景变成随喜会馆,严行奄奄息地躺在床上,他满腿鲜血把那扇屏风映得泛红。
喘着粗气坐起来,身大汗。
窗外天光微亮,有三五只麻雀落在枯树枝上,叽叽喳喳。
扭头向左看,严行躺在病床上,他身上被子有点儿歪,露出小半边肩膀。
长长呼出口气,总算从梦里彻底清醒过来。
可没走两步,她又折回来。
“你知道吗?”苏纹看着,目光像屋檐下寒冷剔透冰棱,“他是故意,他不是昨天受伤,他就是故意等你看见罢。”
苏纹走,走进病房。
严行还保持着离开时睡姿,神情安详。伸手隔着被子拍拍严行胳膊:“严行。”
他眉头皱下,然后缓缓睁开眼。
这时苏纹透过病房上玻璃向里望望,几秒后收回目光,语气轻飘飘:“看他当时也没什事儿啊,怎弄进医院?”
愣怔:“你……你知道严行……怎受伤?”
苏纹头歪,反问:“你不知道?”
“……昨天回寝室,看见他……躺在床上,赶紧把他送过来。”
“哦——”苏纹脸上什表情都没有,“说呢,严行现在也学会顺杆子爬啊。”
用冷水胡乱拍把脸,然后下楼去食堂买早餐。想到严行腿上伤和嘶哑嗓音,便给他买两荤两素两个包子,份白粥。
回到校医院,走上三楼,就见苏纹正站在病房门口。
她穿得很少——这冷冬天,竟然只穿件白色夹克,下身条黑色皮裙。
“哎,”苏纹看见,笑,“你昨晚睡这儿?”
“啊,是。”没想到她会来,昨晚她给打电话问严行是不是和在起,说是,她又问们在哪,便回答在校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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