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焰席地坐下,看着顾已,缓缓抬手去摸顾已柔软头发,下下,像安抚个孩子。
“已哥。”迟焰轻声开口:“那不重要,这个世界加起来都没有你重要,就想你好好,只想你好好,点也不委屈,也没觉得自己牺牲什,因为这件事如果换做是你,你也定会为做,甚至更多。”
顾已没说话,动也不动。
“这些年没后悔过,承认有熬不下去时候,可只要
迟焰看着他,张张嘴,却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苦不苦?冷不冷?孤不孤独?委不委屈?想过大学吗?想过前程吗?想过自己这辈子吗?”
“已哥。”迟焰抓住他手,对他摇摇头:“都已经过去,现在……”
“过得去吗?”顾已打断他话,却又很久没再出声,长久沉默之后,他闭闭眼,又缓缓睁开,眼底苍凉片:“过不去,你三年回不来,坐牢案底会跟你辈子,你辈子……都毁……为。”
顾已从迟焰手中抽回自己手,缓缓蜷缩起自己身体,瑟缩在墙壁和床头柜角落里,将头埋在自己双臂里,呢喃自语:“都毁,都毁,都毁……”
,可他到底心狠,到底没动,他最后能做也不过是走过去抱住顾已,轻声哄他:
“已哥,别折磨自己……别再想……”
顾已在迟焰怀里僵硬着,隐忍到颤抖,可最后还是抵不过宣泄浪潮,他推开迟焰,回到卧室,将整个房间都砸个粉碎。
迟焰就那站在卧室门口,看着他发泄,看着他近乎疯狂。
迟焰没管,由着他,他明白那口气若是出不来,人是真会坏掉。
迟焰看着顾已像个受惊小动物样蜷缩起自己,好像这辈子都不准备打开模样,有热泪从眼睛里掉落在地毯上,悄无声息。
他从未见到顾已这副模样。
从回到顾已身边之后,迟焰就幻想过无数次真相摊开在顾已面前时候是什场景,他要怎安慰,怎说才能让顾已好受点,少疼点。
可是真到这刻迟焰才意识到,他也很疼,那鲜血淋漓伤口是先在他身上,然后才被顾已所感知。
可他到底是习惯,习惯这些伤口在身上作威作福肆虐,所以他可以忍,忍十年,可正因为知道有多疼,才不想顾已也跟着疼。
可是再怎砸,迟焰周围却是空无物,顾已到这个时候都还想着不能伤害到迟焰。
他顾已啊,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人。
卧室里砸无可砸时候,顾已也稍稍冷静些,他虚脱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,视线过许久才飘飘忽忽落在迟焰身上,满目悲凉。
迟焰在顾已视线中,踩着地狼藉缓步走过去,在他面前蹲下身,想要执起他受伤手看看,却还没动作就听到顾已声音。
“十年……”顾已盯着迟焰:“三年牢狱,你怎过?在那种地方,你是怎过三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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