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顾已身边,迟焰想吗?
想。
十年里,不知道做多少次这样梦,梦醒后守着那些碎片整夜整夜失眠,可即便这样,迟焰也从未想过回去,他不能回去。
顾已身边有太多旧人,每个都能提醒他当年到底发生什,已经平静十年,没道理再搅乱,有些事他不想,也不能让顾已知晓。
“这说,你是不同意?”
迟焰没说话,看着他。
“18天,432个小时,你每天7点不到出家门,晚上12点回来,这18天里,有306个小时都在等你,可即便等到你回来,们之间也是没什话说。”
“已哥……”迟焰不忍听到顾已这样话,想出声说什,但顾已却没允许。
“迟焰,你真以为拿你没办法,是吗?!”
“没有……”迟焰开口,语气很软,完全没有之前在小平房里面对那些人狠厉:“已哥,没想不回来,只是,只是不知道该怎跟你相处。”
门还半开着,迟焰站在门框下和顾已对视,目光几欲逃离都被自己按捺住,他想出声,只是声‘已哥’还没喊出来,楼下便传来开门声音,楼下大哥气儿不太顺走出来正要上楼:
“大晚上也不让睡个好觉,这在折腾什呢?”
顾已摔这些东西惊动楼下邻居,迟焰看眼顾已,转身出门在楼梯拐角处拦住楼下大哥,道歉,大哥也是好说话,挥挥手让他们别大晚上再弄出大动静就行。
迟焰回到楼上,顾已还坐在原来位置上,动也没动,迟焰看他眼,在他视线之下关门,继而将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,静默几秒后终究出声:
“已哥,……”
“嗯。”顾已应声:“你没想好,替你想好,你不愿意见,也未必有多想见你,只是你当年不告而别这根刺直梗在心口,实在是烦人,你欠,得要回来这根刺才能消,过两天就要回北城,你跟起走。”
这个问题不管迟焰多不想面对,终究还是被搬到台面上来讲,迟焰低下头微不可闻叹出口气:
“已哥,不走。”
顾已眼睛微微眯眯,却没说话。
“已哥。”迟焰静默几秒抬头迎视着他视线:“这半个多月想挺多,确欠你,但还方式有很多种,去你身边事情,想还是算。”
“你是不是以为等你十年,所以就会直等下去?”顾已出声打断迟焰话:“想躲就躲,想整天不回来就不回来,离开也可以招呼都不打声。”
迟焰看着顾已想开口解释,但顾已没给他这个机会,他从位置上起身,步步踏着满地狼藉走过来:
“在想,会什时候在看你离开之后又要和你十年不见,你每次从面前离开又是不是都有不再回来想法?”
顾已站在迟焰面前,视线盯着他,将他每个细微神情都看在眼里:
“18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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