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花可是陛下送来?”明申端着玉盏,慢吞吞地喝着,口中还不肯闲着,仰头去问郑宓。
郑宓摸摸他脑袋,但笑不语
早备下,都不必他说,宫人已下去端。
郑宓与他随意说着话,问问他近日学得怎样,先生教得可好?
明申答,又见殿中那两盆花,都不必深想,便知是哪里来。
他年幼时撞破过陛下与母后亲近秘事,那时不知事。
而今渐渐懂,宫学中有宗室子弟,他偶然听人议论,说陛下与太后如此行事败坏人伦,有违纲常。
她说,女官方发觉自己身上满是汗意,她忙谢恩,领着宫娥出去。
到殿外,便有名慈明殿宫娥命人将她们引去廊下阴凉之处,捧三碗清凉解暑绿豆汤上来。
不多时又来宦官与她道:“太后娘娘口谕,你们培植牡丹不易,花房上下各赐月薪俸。”
女官忙要行礼,那宣口谕宦官笑着道:“大热天,别跪,福礼便是。”
他敢这样说,自是得过太后吩咐。
甘愿舍弃名声不要。
妖媚张扬,清雅多才,还是柔弱无助,她都想过。
但还未等她猜出个所以然来,宫中便似阵凛冽寒风席卷过般,人人噤若寒蝉,再无人敢议论此事。
她本就是痴心于花卉,见如此情形,也就没再理会此事,心扑在那满园繁花上。
而今终于得见,却是意外,太后娘娘似乎不是她想任何种模样。
明申几乎是太后骄纵下长大,听闻此言,自然气得很,记住那宗室名姓,而后拿捏住他把柄,将他赶出宫学。
他进学这些年,有先生教诲,自然知晓何谓人伦,何谓纲常。
可他也时常见陛下与母后,见过她们相视而笑,见过她们相互关怀,也见过她们因小事而拌嘴,最后总有人低头认错。
并无什耸人听闻事,皆不过寻常人间相处罢。
可偏偏如此寻常,却又让明苏觉得人伦纲常哪及得上真心真意。
女官又想,太后性子有些冷淡,为人却是极好,很是体恤,她突然想起早上见陛下,莫名觉得这二人其实般配得很。
女官刚走,明申便到。
他今年九岁,年初陛下刚封他为晋王,也在宫外建府邸。
不过他更喜欢待在宫里,喜欢在太后娘娘身边,听她教诲。
这时到慈明殿,他丝毫不提方才撞见事,行过礼,便待在郑宓身边,点也不见外道:“这天快将儿臣热死,母后赐儿臣盏甜汤如何?”
她模样清丽,行止端庄,泰然自若得很,走到花前。
各看看,面上浮现点笑意,点头道:“就摆在这殿中吧。”
语气温和,却不热络,看不出她是喜欢这花,还是不喜欢。
太后娘娘性子有些冷淡,恐怕不好相与。女官心下暗道愈加恭敬起来,命宫娥将花原地放下。
她又听太后道:“这样热天气,你们走趟辛苦,去喝盏冰饮再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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