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怔,方才光顾着关心阿宓忙上午必是也累,也该饮碗参汤提提神,倒是忘母妃就在身边。
她忙道:“母妃可也乏?云桑那里必还有多,儿这就命人去……”
“不必忙。”淑太妃笑着道,目光却格外慈爱。
明苏面上泛起层薄红,将脸转到边,讷讷地不敢说话。
“你先想着她也是情理之中。”淑太妃说道。
她们母女说话,宫人都遣去殿外。
“母妃不愿来就不必来,如今也没人敢说什。”明苏淡淡地道。
“面上规矩还是要守。”淑太妃倒是平和许多。
明苏便没再劝,云桑捧个食盒进来,打开是盅参汤,还是热。
“娘娘命婢子炖汤来,陛下喝些好提提神。”云桑笑着说道。
头接耳,可心思却活。
怎陛下偏偏盯着九殿下?
太上皇,哦,如今该称先帝,先帝诸子中,入罪流配不必说,成年皇子里几乎没有与陛下交好。
倒是九殿下因尚且年幼缘故,虽无建树,但也未曾得罪过人。
好似张清清白白纸,指不定过上几年,等他大些,陛下便要委以重任。
明苏怔,脑子里转圈才明白太妃意思,她心下大惊,自座上立起来,垂手站在淑太妃身前,急道:“母妃,与她……”
见她如此焦急,淑太妃颇觉好笑,更觉欣慰,摇摇头道:“你急什,做皇帝人,还这般不稳重。”
明苏哪里是不稳重,她只是措手不及,又唯恐母亲怪罪。
毕竟阿宓是太后,世人眼中,她二人身份悬殊,有悖礼法。
“与她是……”明苏不知从何说起,淑太妃静静地望着她,眼底含着浅浅笑意,明苏关心则乱,竟未察觉,过好会儿,方定
云桑是太后心腹宫人,平日里做是辅佐太后教化宫闱大事,哪会去厨下亲自炖汤。
也就是今日太后抽不出空来,叫旁人又不放心,才遣她去。
明苏接过白瓷汤盅,方才紧抿唇角微松,隐隐地还有些笑意,她口饮尽,又问:“可还有多?给娘娘也备着。”
“陛下放心,婢子明白。”云桑行礼,接过汤盅,也不多留,退下。
明苏望着她出殿门,回头便见母妃正望着她,唇边带着淡淡笑意。
尤其宗室,先帝刻薄寡恩,这些年下来宁可用外臣,也不愿用亲眷,对宗室打压得厉害。
近支倒还好,到底爵位在,勉强维持着体面,稍远些便过得艰难,有几位郡公竟过得比五品京官都不如。
眼下见陛下关心九殿下,心里难免热,想着这位总要比躺在棺椁里那位好些吧,即便不着力提拔,也总不会再处处打压吧?
人心浮动着,直至中午,小内侍小跑着来吩咐可进午膳,众臣抬头起身,看到上头排位上鎏金肃穆大行皇帝四字,突然意识到,这回是真新朝新气象。
他们在想什,明苏不知道,她在偏殿里坐着,边上是淑太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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