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早有吩咐,太后来此,无需通传。宫人们也早已见怪不怪,太后入殿,便又关上殿门。
明苏愣愣,不知她为何突然来。
“都退下。”郑宓说道。
殿中几名内侍忙望向明苏,明苏点下头,众人这才行礼,退出去。
殿门再度关上。
垂拱殿中,明苏依旧坐在御案后,她已好些,只是心头仍旧慌得厉害。
她看两本奏疏,想要见郑宓,又怕郑宓嫌她过于粘人,明明她今早已十分严肃地与她吩咐过,要她今夜不可再偷跑去她寝殿。
明苏不大高兴,她知道,郑宓是怕她受寒,可她这般明令禁止,倒好像她点也不想见她般。
明苏起身,在殿中来回踱步。
踱几圈,又想,也好,她正好可静静。
贤妃见此,忙道:“娘娘不要忘答允罪妇之事!”
没人答她。
当初,几位皇子争夺储位时,贤妃虽觉信国公主行事霸道,为人偏激,却从未将她放在眼中,且还劝五皇子不必与她争锋,便是因为她知晓这段秘事。
这般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人,早已注定是枚弃子,陛下也绝不会留她性命,利用完,必会杀她。
谁能想到,这枚弃子,竟敢逼宫。
郑宓命。”皇帝最后这般说。
贤妃说完。
淑太妃问:“周内侍呢?”
“当夜陛下灭口,命人诛杀知情之人,不敢留下周内侍。”贤妃说道。
恐怕不只是不敢,必然还命人杀周内侍,且掩去他来过痕迹,以免惹祸上身。
明苏笑下,她脸色很难看,嘴唇都是白,眉宇之间十分憔悴。
可她眼神始终温柔,望着郑宓,若无其事地笑道:“你怎来?可是想?”
郑宓没有回答,她走过来,走到明苏
她每日去见阿宓,可其实,每次在阿宓身边,她都很煎熬,心中都是愧疚。
她其实不该与阿宓在起,她愧对李槐。但凡她还有丝良心,便不该再与阿宓纠缠。
可她却不舍得,也放不下。
明苏低咳两声,心口抽紧,尖锐地疼。
她放慢呼吸,欲缓缓,殿门忽然自外推开,郑宓来。
她更是做梦都没想到,这天下,最后是她。
而她与明辰,沦为罪人,只能仰仗她仁厚度日。
贤妃怔怔地看着她们离去,她如今什都不盼,只盼着太后和淑太妃能遵守承诺,明辰能平安无事。
郑宓与淑太妃离冷宫,淑太妃神色木然,连招呼都未打声,便回南薰殿。
郑宓目送她离去,与人吩咐:“去垂拱殿。”
郑宓来前便隐约有猜想,可她却没想到,真相比她所想,更可怕百倍。
明苏用李槐命,换她命,可那时,她早被刺杀于容城外。
皇帝用件虚假事,骗得明苏亲手将李槐折磨至死。
郑宓不敢想,当明苏发现她受蒙骗,是何滋味,这些年她又是活在如何锥心自责痛悔中。
淑太妃抬步走出去,郑宓也跟着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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