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喊到第三声,玄过方自庭院外奔来,看到明申在场,当即便明白,忙跪下请罪:“小失职,求陛下降罪!”
明苏低头觑着他,问:“去何处?”
光是听着这声音,都知龙心盛怒,玄过伏在地上:“是宫内彻查不顺,内司监不敢擅专,要小拿个主意,因就在近旁,娘娘与陛下所在处,又向无人敢近,小便去,底下三两个跑腿因宫中动静大些,惊到淑太妃,太妃遣人来问,小便遣个去回话,还有……”
是事赶事,凑巧,才使得殿外无人守。玄过是自小侍奉圣上,亲近些,也大胆些,自少不得为自己辩解,他说到半,忽觉不对,大着胆子抬头看,当即哆哆嗦嗦地住口。
明苏未与他多废话,道:“罚俸年,自去领三十脊杖。”
他抬头看,见陛下神色越发冷下来,不由更怕更急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吸气道:“臣弟、臣弟……”
说好会儿,都未说出所以然来。
明苏蹙下眉,不再等他,扬声道:“来人……”
无人应答。
明苏神色越发地沉下来。明申见者,畏惧不已,本能地望向郑宓,朝她身边靠去。郑宓知吓到明申,可她更知明苏为何如此动怒。
大殿门开条缝,那孩童便在门缝间,愣愣地朝里望,动不动,眼睛里满是好奇。
明苏怔,神色微变。郑宓半倚在她怀中,察觉,转头顺着她目光瞧去。
“申儿……”郑宓惊道,忙自明苏怀中坐起,站起身来,面理理衣襟,面朝着明申走去。
明申回过神来,见太后朝他过去,小嘴抿下,身子下意识地朝后,却忍着没有后退,只在面上带出几分怯意来。
明苏随着郑宓走过来,到殿门边四下望圈,见殿门外空空如也,并无宫人,方松口气。
玄过松口气,罚便好,只是想到三十脊杖,还未领,身上便已觉得疼。他纳头拜两拜:“谢陛下。”
到底解圣意,拜过之后,玄过也不敢起身,只抬起头,望
她二人之事乃是秘事,不可为人知晓,故而每每她们私下相处,必会遣退宫人,外头则由心腹远远守着,任凭是谁,都不可靠近偷听。
可今日,明申竟无阻无碍地入殿门,叫他撞破她们相处。
郑宓抬手覆在明申肩上,轻轻地拍拍,以作安慰,却没有出声。
“来人!”明苏抬高声。
仍无人应答。
郑宓摸摸明申脑袋:“申儿何时来?”
明申怯怯地望着明苏,闻太后问话,方转回目光,嫩声嫩气地回道:“儿臣到此不久。”
答完话,他方才想起行礼,抬起小手,做个颇为标准揖:“儿臣见过母后。”又转向明苏:“臣弟见过陛下。”
明苏并不叫起,寒声道:“你近旁侍候宫人呢?”
明申身子尚弯着,听陛下语气不好,兼之本就惧她,不由便怕,欲答话,也磕磕绊绊地说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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