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拱殿是理政之所,登基前她歇在偏殿,登基后便不好这不讲究,需择寝殿。
太上皇原先寝殿,她自然不想要,且又怀着不能为人道心思,故意挑拣好半天,方选中距慈明殿最近那座文德殿做寝殿。
她到文德殿,想却是今日还未见阿宓。
可夜已深,何况她们如今万众瞩目,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,她深夜前去,恐怕不好。
不能去。明苏想,都登基,得有个样子,至少要成熟稳重些。
明苏命他们去商议,拟个条陈上来,说说当如何救济。
眼下看来,是已拟好。
她便回垂拱殿。
这议,便议到夜里,郑宓照旧来给她送晚膳,听闻陛下正在议事,便提着晚膳在偏殿等候,想着等半个时辰,半个时辰后若仍不得空,便命人上御膳,几位大臣勤于政事,也该赐下晚膳才是。
但明苏早便吩咐过,只要太后娘娘来,便要与她禀声、于是小宦官入殿禀报太后娘娘送晚膳来时,户部尚书闻言,笑着说句:“太后娘娘又来给陛下送晚膳?”
件大事,缓缓地道:“是在想,你而今已登基为帝,不知算不算是尽母亲之责,将你照看好。”
明苏听她这般讲,不知怎,有些不安,她笑着道:“母妃自然是尽母亲之责,可还不能算是将儿臣照看好,为人子女,不论到什年岁,都是依赖母亲。”
听她这话,淑太妃似是怅然,她过会儿,方叮嘱道:“往后只图清静,你不必时常来请安,若有宫宴,也不必来请。”
她这话像是不愿再涉俗世红尘之意,明苏怔怔,欲劝些什,淑太妃却已合上眼,背过身去。
明苏只好起身告退。
慈明殿中,郑宓已歇下,中书令与户部尚书话,她听见。
不止明苏心虚,她也心虚,于是心中不免就存事。
她躺在床上,想她与明苏接下去当如何相处才好时,北面窗自外头叩响三下。
郑宓惊。太后寝殿自然多有侍卫与宫人,殿门外守得极
中书令也道:“太后娘娘待陛下当真慈爱,连晚膳这等小事都亲自过问。”
两位大臣只是随口说,赞颂天家亲情罢,但明苏心怀不轨,自然有些心虚。
待议完事,再去偏殿,郑宓已不在,她留下晚膳,倒是在炉上煨着,仍是温热。
明苏用膳,又看几本奏折,外头天色早已黑透。
太上皇迁宫后,宫中好似骤然间清明干净起来,连大殿都亮堂许多。明苏将今日政事都理过,便欲回寝殿歇着。
走出南薰殿,她被母亲番话说得有些惘然,回头看,只觉这座宫室格外安宁淡泊。
她走几步,玄过正来寻她,见她,忙下跪:“拜见陛下。”
明苏止步:“免礼……”
“中书令与户部尚书正在垂拱殿等候召见,欲奏禀德州歉收之事。”玄过禀道。
德州今年风不调雨不顺,粮食歉收,百姓度日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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