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明殿灯光留在身后,明苏往前走出几步,便踏入黑黢黢夜色中。
被黑暗笼罩,明苏心就沉下去,经郑宓抚慰后消减烦闷又浮上来。
她骤然止步,回头看,郑宓还站在殿门口灯笼下目送她。
明苏
此事是必要做,过不多久,郑家便能沉冤得雪。
郑宓等这日许久,当真快要到来,倒有些不真实起来。她道句:“多谢……”
明苏摇摇头,默然地看着她,看得郑宓又忍不住想要说她傻气,她方抿下唇,低声道:“起初两年里,很想听你唤明苏,想成个执念,想得做什事都不能安心,连走在路上,都会生出幻觉,像是你突然便会出现,会唤名字。”
她其实很想与郑宓说说这五六年时光中,她有多想她,她寻她寻得多辛苦,借以告诉她,她有多喜欢她,整颗心都给她。
可是特意说起,又像是在邀功似。明苏便说不下去,她笑笑,笑意间有些许拘谨,而后站起身:“时候不早,该走。”
部看守起来,不许任何人出入。”
“在殿中待晚上,只在天亮后,听到看守禁军私下闲谈,说是禁军首领已奉诏令去捉拿信国殿下。”郑宓低声说道。
明苏听得心头发紧,像是感觉到她听到这话时焦急无助,她忍不住轻声问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过约莫个时辰,禁军全部调离,还不知发生什,紫宸殿便来人,请去主持大局,到紫宸殿,方知原来是你率军来,陛下那时已被下药,动弹不得,忙代他写命禁军投降诏书送去宫门。”
郑宓顿顿,面有愧色,像是自惭没帮上明苏什,“不想你那时已攻破宫门,这道诏书算是空下。”
郑宓正听着,她却说到半就不说。郑宓虽有遗憾,但想着她们来日方长,便没留她,起身送她到殿门外。
明苏这几日直宿在垂拱殿。幸而垂拱殿离得也不算远,走回去恰好是就寝时辰。
“那走。”她望着郑宓道,她眼中分明是恋恋不舍,口上却强作懂事。
郑宓更愿她能再多待会儿,可想到这几日,明苏每日都起得极早,歇得又颇迟,自是更愿她能快快回去,哪怕多歇盏茶功夫,都是好,便催促道:“殿下快去吧。”
明苏点点头,她又看郑宓眼,转身走。
“不是空下,有这道诏书,少许多伤亡。”当时宫门虽已攻破,但禁军还未投降。
若无那道诏书,在宫门口必然还有番厮杀,少不得又是场血流成河。
说到此处,后面情形她们便都知道,皇宫掌控到明苏手中,大臣们轻易便向她俯首称臣,皇帝被幽禁在紫宸殿里,她们是彻彻底底地胜。
可不论是明苏,还是郑宓都无甚喜意,最多也只是松口气。
她们各自沉默会儿,明苏道:“再过两日,朝局稳固些,便令人重查当年郑氏谋逆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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