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方发觉,原来她篡位篡到半,还没篡完。
大臣们如此上道,她不觉得欣喜,反而很慌张。宫变已过去五日,她有五日不曾见阿宓,她知道阿宓在仁明殿,她想过好几次去见她,但总被什事绊住。
眼见外头已天黑,明苏忙搁下笔,匆匆地往仁明殿去。
这宫中如今已没有什她去不得地方。到仁明殿,宫人忙将她迎进去,但她并未见到皇后。
云桑笑与她奉茶,道:“殿下稍坐,娘
五皇子在明苏率军回京之时,就被关押起来。他悔得肠子都青,数日之前,他也想过,禁军与京防两头都在更换将领,他若要在京防营中发动场兵变。
而后率军攻入京城,以京防军兵力,禁军多半无抵抗之力。
此事他寻思多日,越发觉得可行,正要着手去做,结果,明寅下狱。
他顿觉眼前开阔起来,突然间便不急。明寅下狱,且还是以谋逆之罪,他再无太子指望。
那余下皇子里,便唯有他能担当大任。父皇总不至于连个有能耐儿子都不留下。
辜负他信任,怨恨大臣们竟是墙头草,天子处危境,竟无人来救。
被皇帝视作墙头草大臣眼下正在垂拱殿中听皇后训示。
龙椅边上另设座,皇后便坐在此处,对着站在底下明苏说道:“陛下抱恙,不能听政,三皇子与五皇子接连谋逆,大皇子向不问世事,四皇子又体弱,九皇子年幼,皆指望不上,朝中大事,天下万民,只好托付公主。”
这话看似是说给明苏,实则是说给大臣们听。
殿中两侧站立着持刀京防军,殿外禁军已全部撤下,自北门入宫大臣亲眼目睹北门外还未来得及收拾战场。
他安心,想着不可太过张扬,也不可过于喜悦,以免父皇以为他轻狂,他还约束门人,要他们克制着些,立太子诏书下来前,万事皆有变数。
如此暗喜几日,明苏便将他想做而未做事做,她率领京防军攻入皇宫,幽禁父皇,并将造反之名安到他头上。
五皇子被囚禁在刑部大狱中惶恐不已,每时每刻都怕会迎来杯毒酒条白绫。
明苏却未如何管他,她只想赶紧将朝堂恢复如常,将皇帝堆积月余奏疏都拿来批示。
她几乎都忘她是如何在垂拱殿坐稳,直至她无意间听到中书令与尚书令私下里交谈她何时会即位,怎点动静都无,他们是否该上书恳求公主登基?
朝中已无人能与信国殿下相争。众臣皆跪地道:“臣等必尽心竭力,辅佐公主。”
皇后要说,便是这句话,余下皆交由明苏主持,明苏做第件事,便是要众臣仍以民生政务为重,不得乱日常事务,而后方命中书令审问五皇子与他应党羽。
众臣听她口气,并无株连太多意思,各自松口气,皆是俯首听命。
这大抵是最为平稳政权过渡。
郑宓去后宫,留下明苏依旧在垂拱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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