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看她最识趣,但若她始终拖延不办,皇帝必会架空她,另寻他人。
郑宓为难起来,想明苏那头如何。
明苏那头亦在为难。她也如郑宓般,欲拖延,可拖延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
她原本想法,是令皇帝沉迷炼丹,荒怠政务,她便可趁机收敛大权,收拾明辰与明寅。
而后逼宫,逼皇帝退位,让他从此再也下不诏书。
结果,无为来,只半枚丹药,便使他如获新生,如返壮年。
如此鲜明对比,由不得皇帝不生妄想。
那时,他隐隐间就有长生之念。既然他要长生,留着皇子有何用,皇子们争来争去,还扰乱他朝纲,来日必会影响他修行。
无为走,皇帝便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,他心情极好,语气也颇和煦:“皇后可是无半点进展,动作要快啊。”
皇后显出惶恐之状,低声应是。皇帝满意地点点头,皇后,深宫妇人,就该如何温顺听话,他摆手令她退下,靠在龙椅上,感受体内那阵暖融融舒适之意。
只格外康健罢。”无为说道。
皇帝怔,顿生怒意,怒意间还有几分怅惘,道:“服食五年丹药,竟只较常人康健些?”
“自然……”无为仍是这般波澜不惊模样,“能否长乐无极,看运也看命,皇子有运,奈何无命。”有运说,自然是遇上他。
皇帝怒意顿消,心头狠狠地跳,他有些猜想,却又不敢置信,忙问:“何人有命?”
无为抬眼瞥他眼,不冷不淡道:“普天之下,何人命最贵?”
可谁知,皇帝竟心急至此,只服下半枚丹药,便有长生之心。
总归人心算不准。明苏甚是为难,但她却并不如何苦恼,细
郑宓走出大殿,到殿外,想着方才皇帝被无为哄得团团转情形,越发觉得好笑,可她并未笑出来,而是深深地想念起明苏来。
依明苏促狭,她若见方才那情形,只怕还会讽刺上两句。
此时已是傍晚,日头不那猛烈,皇后肩舆就停在台阶下。她缓缓步下台阶,心下琢磨着皇帝会如何行事。
还得多谢皇帝与她肃清六宫权柄,她拖延着,未曾如何打压贤妃与德妃,却将精力大半花在收买紫宸殿宫人上头。目下已有些成效。
郑宓回到仁明殿,思索着味搪塞敷衍,恐怕不是长久之道,皇帝眼下倚重她。
皇帝怔然,随即哈哈大笑,连声道:“好啊好啊。”
无为却没什继续与他周旋下去意思,掐指算算,道:“出来也久,小道该回丹房。”
皇帝正喜不自禁,闻言也不恼,甚至于起身相送,显然已对无为深信不疑。
郑宓入殿便似不存在旁,旁观全程,尤其是皇帝听到那句何人命最贵之时惊喜得意,心下不知怎很觉得好笑。
皇帝自第回服食丹药,便生出妄想。那丹药实在厉害,他卧病在床,体虚无力,精力都抽干净,众多太医轮番诊脉,商量用药,连着用数日,却无半点起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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