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抬下手:“缓两日看。”
还是谨慎些为好。
只是缓两日花便该蔫。明苏有些心疼,将花接过来,自己拿着,回内书房。
她寻白玉花钵,将荷花好生地养起来。花瓣粉嫩,荷叶碧绿,浮在水上,便好似自白玉中开出般,既雅致,又别有番韵味。
明苏看着,却很烦闷。
明苏昨日魂不守舍,未及多想,今日提,她便发觉不对。
这宫中人人说话都爱说半,掩半,不留神,便会错漏。
赵梁这是何意?
明苏回忆他昨日说话。
“殿下不必去,陛下有事要吩咐娘娘,正命小去传召呢。”
几日,边城有将军就给五皇兄献两匹。看来程池生在五皇兄跟前颇为得脸。
他那几名心腹落到明苏手中,但她行事干净,并未落下马脚。
故而程池生也只当这几人逃走,并不如何惊慌,倒是在五皇子门下专心经营起来,很快便得五皇子倚重。
明苏目光暗,心道,正好无处泄愤。
回到府中,用过晚膳,明苏在园中踱步消食,也池中荷花不知何时,竟开。
就像是面前被隔层薄薄窗户纸,只需将这层纸捅破,便可窥见真相,故人相认。可偏偏诸事烦扰,绊住脚步。
明苏断定纸那边必是阿宓,必是她回来,可她却没有丝信心,不是没有信心她能猜对,而是没有信心,阿宓会与她相认。
陛下有事吩咐,要她不必去。可见她不必去,与陛下吩咐有关。皇后是后宫之主,陛下吩咐之事,必与后宫有关。
赵梁是提示她陛下在宫中也有所举措,要她离仁明殿远些。
前朝与后宫起动,莫非陛下当真要整治明寅明辰?
可眼下能顶事皇子只他二人,总不至于当真废弃。明苏竟不懂皇帝在想些什。
玄过等会儿,见殿下沉思不语,便问句:“这花还送否?”
她心念动,想待皇后好些,兴许她动容便会将她字迹写给她看。
明苏这般想着,寻艘小舟,亲自往池中央中去,精心挑拣几支开得最美荷花折下,又摇晃着小舟回到岸边,寻玄过到身前,将荷花交给他,吩咐道:“你将这花送去仁明殿,告诉皇后,这是府中今年新开第片荷花,亲自挑选,亲自折下,献入宫中,供娘娘观赏笑。”
玄过接过,见她心情尚好,便笑着打趣道:“殿下近日总惦念仁明殿。难怪昨夜赵中官见殿下走在道上都能猜出殿下是要往仁明殿去。”
明苏笑骂句:“胡吣……”正要他快去,突然,她面色就变:“你说昨夜走在宫道上,赵梁便猜到要去仁明殿?”
玄过不知她为何如此惊异,却下意识地端正容色,禀道:“是啊,那条道是去往后宫必经之路,可往南薰殿,可往仁明殿,也可往殿下贞观殿,何以赵中官便笃定殿下是要去仁明殿,还好意相告陛下召见娘娘,免殿下趟白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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