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只有
滴墨，是方才赵梁骤然出声时，皇后失手点下
。明苏握紧
拳头，手心满是冰凉冷汗。
“小莽撞，惊扰娘娘与殿下。”赵梁赔笑着道，“只是陛下急召，信国殿下快快随小前去面圣吧。”
突如其来召见，突如其来打断，明苏满心腻烦，险些说出“中午不是见过驾”？郑宓轻轻拉下她衣袖。
明苏顺势把抓住她手。她劲道有些大，抓疼郑宓。
不能郑宓蹙下眉头，明苏立即意识到，忙松手，指腹在被她握疼地方轻轻地抚抚。
而后捻起墨锭研磨起来，面磨，她面道：“娘娘……”
二字出口，她打住，手下动作不停，改口：“你，想写什
都好，只要是你写，
都喜欢。”
郑宓已拿起笔，闻言便是顿。明苏见她提笔，突然便想起来，有回阿宓曾尝试临摹郑太傅笔迹，除力道，有七八成相似，乍眼看不出来。
她立即想起棠玉那间闺阁中有书架，上头书中有她笔迹，皇后大可以命人将书取来，临摹上数日，以她天赋，必然很快就能仿出足以以假乱真字。
明苏慌，抬起头来，看着皇后眼睛，她眼中目光是她发现第处像阿宓地方。明苏强调：“要你写，你字，才喜欢。”
该是有些霸道任性，可因她抿紧唇角却显得十分使人心软。
郑宓想，明苏必是发觉什？可她又如何猜得到她就是郑宓。
她轻轻地叹口气，又看看明苏，问：“你真想要？”
明苏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郑宓早已命人自棠宅取棠玉往日书写过书籍，将她字迹临摹得极为相似，足可以假乱真。她曾书写封书信回去，连棠演都未瞧出端倪。
“有劳中贵人走这趟
她话中意味太过明显，郑宓怔，抬头看她，却看到明苏眼中隐有泪光。这瞬间，郑宓便知，明苏什都知道。
“要你字。”明苏又强调遍，字顿，“不要别人。”
郑宓握笔手有几分颤意，斜阳晚照，窗外竹子交叉生长，影子也随意地往窗台上躺，明苏就看着她，她眼中目光渐渐地转为哀求，便好似所有希望都交托在她笔下。
郑宓慌乱，只觉手中笔重逾千钧，她低下头，脑海无数念头闪过，笔就要落下，忽然门边来人，站在门外出声：“见过皇后娘娘，见过信国殿下。”
郑宓笔停住，望向门外，是赵梁。
“好……”郑宓应道。
明苏倏然亮眼睛，像是唯恐她后悔，大步走在她前头，道：“儿臣替娘娘研墨。”
她显是高兴极，语气中都有几分轻快，背影间是这年来少见欢欣。
郑宓走在身后，微微抬首，看着她耳朵。记得小客舍分别那年，明苏个头还要比她矮上些。五年过去，她却是高出截。
明苏笑吟吟，不必皇后吩咐，自倒些清水入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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