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眯着眼，瞧
会儿，忽然道：“呈上来，朕瞧瞧。”
明苏手中
丹药便到内侍手中，转眼放到御案上。皇帝伸手，将丹药拿到眼前细观。
众人屏气凝神地看着。
皇帝看好
会儿，又转头看看皇长子，不知在思索什
，他忽然将丹药放到嘴边。底下有人失声道：“陛下不可！”
皇帝停住，缓缓地将丹药放回匣子中，大笑道：“拿回去吧。”
郑宓脑海中冒出个念头，她望向明苏，眼中含着些猜测，明苏朝她瞥，略略将下颔往下压，这是个极为轻微，点头动作。
郑宓心紧，忽然笑道：“三春之水可是有什讲究？”
皇帝正眯着眼，远远地看着，他到底上年纪，又饮酒，看不清那丹药究竟是何模样，正失兴致，闻皇后所言，便道：“不错，为何要用三春之水？”
皇长子站起身，身形清清飒飒，开口道：“班固《终南山赋》有云“三春之季，孟夏之初，天气肃清，周览八隅。”故三春之水，既得复苏之生气，又得天下九州之王气。”
皇帝摆手：“笑话，水中哪有什王气。”
，瞧着明苏手中匣子便似瞧什毒物般。
五皇子则面上紧，望向大皇子眼中有些警惕。
大皇子则施施然坐着，像是什都不在意。
明苏将手中匣子打开，里头是层软软绸布，绸布之上是枚鸽子蛋大小药丸，棕黑色。
“儿臣方才还在与皇兄说，这大，如何下咽？”明苏笑道。
又望向皇长子，“若是十年后，吾儿依旧如今日貌，再来献朕丹药不迟。”
众人顿时大松口气，纷纷笑着附和。五皇子更是道：“到时皇兄可千万不要吝惜仙丹，赐臣弟枚。”
他言辞之中尽是嘲意，皇长子又向没什圣宠，众人偏着五皇子，更是大笑。
他没听出来，郑宓就坐在皇帝身侧，自是瞧出来，陛下方才那句，并非嘲讽，而是真心话。
但
众人皆跟着笑。郑宓已知明苏要做什，心头砰砰直跳，只她信任她惯。
虽觉不妥，眼下仍是决定替她圆过去，待之后，她寻她来细问。
她想想，笑道：“陛下说是，依臣妾看，炼丹之术，皆是虚妄，否则秦皇汉武，那般功勋，也遍访天下术士，为何不见长生？之后平庸帝王，更不必说。”
郑宓知晓往事，自知皇帝心结，他自负自大，最恨有人禁锢，这样人必必然不会以为自己逊于旁人。她如此言说，他必会生出兴趣。
众人闻皇后所言，忙出声称是。
皇长子抬抬眼，道：“切开来，就着三春之水，每日口服丸，可延年益寿，永葆青春。”
此言出，众皇亲皆变脸色，三皇子厌恶目光更是自丹药挪到长兄身上。
炼丹求长生，是自古便有，可也是朝廷讳莫如深。
世人虽不敢明言，却是人人心知肚明，天子若求长生，便与昏庸不远。
殿上情形顿时有些紧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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