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戏早排好,明苏好容易空出日来听,却被这不速之客搅扰。她顿觉不悦,正要赶客,却见那人呆呆地望着她。
明苏蹙下眉,道:“娘娘为何看着儿臣?”
皇后便笑下:“这戏排得真好。戏本子写得也好。”
明苏高傲地抬下头,没答话。
皇后看着她,还是觉得有些好笑,可好笑之余,又觉心酸。
殿下身形顿。
阿宓笑下,笑得叫人酸楚,可她目光却依旧温柔悱恻,连声音都依旧是那般温温和和没有半点怨怼:“直知道殿下只当是姐姐,原本不该打扰。可连日独处仍是叫生出妄念,不论殿下是否改变心意,都要告诉你。当真喜欢殿下,自小便喜欢。”
殿下站在门边,听这样番温柔倾诉,却像是个不会动心木偶人,面推门,面冷酷道:“不喜欢你。”
鼓声起,这折戏便完。
皇后茫然,原来能使明苏端正坐姿要紧戏份,便是狠心拒绝她?
地在心中自动将女子模样变成郑宓模样,想象着郑宓这般卑微深情地与她说话,下子便绷不住,忙在心中回道,也想与你说说话。
“有甚可说,你愿抛下切随出京,自感激,可确实将你当做姐姐般看待。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”台上殿下依旧事不关己般,冷淡极。
宛若当头棒喝,明苏神色沉,清醒,不错,你说想要说说话,便与你说说话,你丢下,就该乖乖回京,什都是听你,孤颜面往哪儿搁。
阿宓似是伤心,容色凄婉,望向殿下目光中,盈盈有水光,却多是自伤,而无怨恨。
明苏心提,词是她写,她自然知晓,接下去马上便要说出那句极要紧词,她不由端正坐姿,屏住呼吸。
于她而言只是睡觉,与明苏分离,不过数日,可于明苏而言,却是五年之久。
她
明苏哪知郑宓就在她身边,她沉浸戏中,怅然若失。
直到那二名戏子在台上朝下行礼,方怅惘道:“赏……”
二人谢赏,退下。
明苏犹未出戏,怔怔地望着那戏台。过半晌,她想,不对,还有些细节演得差些,眼神不对,这眼神与阿宓,差得有些远,词也不对,浮些,得再行雕琢。
她正欲唤主事来,吩咐声,下面戏暂且停停,她要将戏本子好生改改。便看到坐在身边那人。
皇后见此,也知接下去必是极为要紧戏份,她也被明苏感染,坐得正些,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。
戏台之上,阿宓被殿下冷漠伤着,确实那般狠心又直率话说出来,谁能若无其事?
阿宓低下头,看不清她神色,可从她侧脸,却看得她此时像是极为心痛。
明苏握紧椅子扶手,颗心提到嗓子眼。
过不知多久,殿下似是觉得这房中憋闷,站起身,走到门边,阿宓像是想通什,抬起头,柔声道:“殿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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